“你确定這前後是同一個人?”
右手側的邪薩斯有些不可置信道,“這家夥能硬剛鷹頭蟒。”
秦問瞥了邪薩斯一眼,擡手端起面前的茶杯道:“哪裡硬剛了,偷襲沒看到啊。”
“他怎麼說?”
“他說不記得了。甯茯,你說他有被人替換的可能性嗎?畢竟現在面部重塑的技術已經很成熟了。”
甯茯從光腦裡調出記錄給他們看,“再怎麼替換也做不到能把傷口一比一複刻吧,他的傷口位置,腐蝕程度以及恢複程度都跟這段錄像裡完全對上了。”
秦問仔仔細細把這張已經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記錄又給看了一遍,終于承認。
這兩個截然不同性格和手段的人,真的是同一個人。
可能這就是古人類說的,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吧。
這段錄像是沈再被拍賣前有人匿名發給秦問的,他看完當即覺得去尋找沈再,那個人沈再很貼心地将沈再的定位連接到秦問的光腦,所以秦問才能趕在展寶會的人找到沈再之前截胡帶走他。
事實上秦問也剛回到紅塔星沒多久,他常年駐守邊疆,直到前不久一向身體健壯的父親突然抱病,不過短短數周時間内帝宮就發來訃告,甚至都沒能等秦問交接完手上的事務回到紅塔星。
秦問立馬察覺到這裡面絕對有貓膩,交接完防務就向他的母親,也就是星際帝國的女王多瑪伊莎申請調令回到紅塔星,準備暗中調查這裡面的彎彎繞繞。
結果就撞上這麼一檔子事。
展寶會就像是趕着把把柄送到他手上來一樣。
秦問決定立刻進宮一趟去面見女王,拿到調查權限。
沈再躺在床上思考了一會兒後,就有點困了,他想了一下覺得自己作為一個病号,即使是天大的事那也得等傷好了再講。
如此,他心安理得地閉上眼睛準備睡一覺。
夢裡不斷在下墜,一直到腳點在一片星海上面,有一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溫柔地看着自己。
“你是誰?”
沈再有些不确定地問道,他覺得自己的情緒似乎能和面前這個人産生共鳴,那種帶着無能為力的傷感。
他什麼都沒說,隻是彎了嘴角擡起手摸摸沈再的臉,但是因為是精神體,他根本就觸碰不到沈再,沈再隻覺得有一陣風拂過自己的臉側。
随後他就如同四散的熒光,消散在星空裡面再也不見。
沈再無端升起一陣心悸,像是被一隻手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心髒。
從夢中醒來,沈再感受到自己的臉上有涼涼的水迹,他摸了一把自己的臉,有點不明所以地怅然。
手環震動了一下,一個匿名的号碼發來了一條短信:兩天後,東山。
沈再點開收件箱,那條短信已經不見了,不知道是誰發的,甚至追蹤不到溯源,一切都像是他白日做夢幻想出來的。
不過沈再确定,自己絕對看到那條消息了。
他嘗試性地動彈了一下,發現自己感受不到左腹的疼痛,在吃飯之前他還能感受到那陣麻意,現在全然沒有這種感覺。
藥劑早就沒在挂了,沈再拉開被子掀起衣服,整個小腹平坦光滑,隻有左腹的地方有一個醜陋的疤痕,斑裂的肌理中間有一個圓形的肉疤。
他蹙起眉仔細回想了一下,确信自己在廢棄房子昏迷之前這裡還在流血。
這裡的一切都透露着一股子不對勁。
恰逢此時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沈再手忙腳亂拉下衣服蓋上被子,還因為動作太急不小心扯到了傷口。
現在确定了傷口不是真的完全好了,隻是恢複了大半。
秦問回來了。
他就像一隻沒有自覺的貓随意進出主人的房間霸占主人的床。
雖然這裡是秦問的房子。
但好歹敲個門吧!
沈再憤怒地想,絲毫沒覺得自己倒反天罡,自然也不會覺得自己才是那隻誤入别人地盤還反客為主的貓。
落在秦問眼裡,沈再鼓起腮幫子有些憤怒地瞪了他一眼,因為剛哭過,眼眶紅紅的顯得特别委屈。
秦問:“?”
“你自己打了一發?”
秦問自己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了,但是這個年紀在星際帝國正值青壯年,換算成地球年齡也就二十出頭,恰恰是血氣方剛地年紀。
沈再眼瞅着臉紅眼紅脖子也紅,眼眶還包着水就一臉惱怒地看着自己,秦問遞給他一個“我懂”的眼神。
你懂個屁!
秦問從立櫃裡面翻出一個杯子,倒了點水擱到床頭櫃上,有些躊躇地說:“建議受傷了就不要,不然甯醫生大概率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