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星坦哪兒搞來的?”
邪薩斯愛惜地一寸一寸撫摸星坦表面的塗彩,眼神比看見他最愛的女明星還要癡迷。
秦問從車頂上輕盈地一躍而下,站定道:“從他們武器庫裡搞來的,我也沒想到他們居然還藏了一輛星坦在裡面,可能是秘密武器。”
“可以啊,牙尖島去年出的硬貨,花了大價錢吧。”邪薩斯找到了被樹枝剮蹭出的條痕,無聲地指責秦問暴殄天物。
顧不煩也繞着星坦走了一圈,随口問道:“那武器庫呢?”
秦問:“炸了。”
有士兵驚叫出聲:“炸了?!”
秦問沒好氣地道:“不然呢,讓他們回援,把我們沒來得及搬走的武器二次利用?我們來的路上如果沒有堵住他們叫來增援的第二輛坦克,你們早就變成一捧灰了。”
士兵悻悻閉嘴,不敢再質疑什麼。
沈再沖軍官溫和一笑,道:“先回去吧,回去再聊。”
軍官當然應是,連忙帶着這群煞神往回走。
他們一路南下,出來松桦林就有前來接應的車隊。
一路上從白霧漫漫的樹林到一望無際的動土荒原,越往南建築越多,人口也越多。
從村莊到城市,路上遇到很多行人和飛梭,都是清一色的人類。
他們會好奇地觀望着這一隊整齊劃一的裝甲車,以及裝甲車後面那輛高大威猛的坦克。
邪薩斯實在是眼饞星坦,他自告奮勇接手,讓自己的光腦鍊接中控,好好過一把瘾。
沈再和秦問坐在第二輛車裡,前面有領航車,車上有軍官作陪。
軍官整個人都非常拘謹,昂首挺胸夾着背,看上去是在等待檢閱。
秦問看了沈再一眼,眼神詢問道:“他怎麼了?”
沈再一臉無辜地搖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
察覺到通過反視屏裡有一道炙熱的視線落在身上,如果視線像陽光一眼,沈再大概率就得燃燒起來了。
沈再看過去,軍官立馬收回視線,正襟危坐。
“那個……”
沈再輕聲詢問,話還沒說完就被軍官打斷。
他就像吃了炮彈一樣,語速飛快回應道:“沈博士您請講!”
話語铿锵有力,情緒激動高漲,臉頰還飄着可疑的薄紅。
沈再:“……”
如果軍官身後有尾巴,應該已經搖成螺旋槳了。
沈再張張嘴巴,一個字都沒吐出來。
秦問撐着腦袋看了好一會兒,這會兒偏過頭悶悶笑出聲。
沈再輕咳一聲,為了禮貌起見還是打算先問名字。
對方回答道:“我叫陸運,25歲,目前是陸地作戰軍野戰區三組組長,軍銜是三級士官,很高興為您效勞!”
慷慨激昂,抑揚頓挫,眼睛裡還冒着小星星。
根本不需要沈再一點一點地問,他自己都抖了個幹淨,扒的底褲都沒剩。
秦問指指沈再問道:“你很崇拜他?看他的眼睛都發光。”
陸運立刻切換了另外一幅面孔,死死地盯住秦問指着沈再的手指,一臉的責怪惱火。
秦問:“……”
他默默放下手指,揣進袖管裡。
陸運這才滿意,哼了一聲:“就沒有幾個人是不崇拜沈博士的。殺出重圍,帶着全族奔襲霧霭星,一手建立初步的星際自由聯盟,就連恒再主城都是以沈博士的名字命名的,這可是千古功績!”
恰巧裝甲車隊進入主城區,陸運給他們指窗外。
一個繁茂的中央廣場,周邊的居民安居樂業,商場商超繁華入裡,軌道在空中彎折,航班列車懸浮在軌道上弛過,地面上井然有序地排列着飛梭等待信号燈。
廣場中央有一座巨大的雕像,雕像是一個男人,跟沈再長着同一張臉,拿着書卷穿着大褂看向遠方,明眸皓齒一臉溫和。
石像用的是最上等的礦石,瑩瑩地散發着碎光,像是星河也格外眷顧這個男人,把星紗批蓋在他身上。
雕像底下總有人會買來鮮花,年女老少都有,一捧一捧的花被放在塑像的腳邊,年輕人在雕塑前捧着手許願,年老的用手寸寸撫摸石頭紋理,一臉慈祥和藹地念叨。
陸運輕聲解釋:“這裡是恒再城最繁華的地帶,每一天都會有人來送花,我有時候休息也會過來。”
當真正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那種沖擊是不一樣的。
沈再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在發麻,頭腦裡像有一道光束,遊走過每一根腦神經。
自己曾經帶着僅存的那些人,經曆黑暗,流離,逃亡,被獸人一路趕到星河邊緣,找到一個荒蕪的星球定居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