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給我發信息。”
坐在車裡的沈灼點頭,“知道了,祝你考試順利,快點兒回來,我在學校等你。”
“嗯,”蘇京墨站在門口,目送車離開,然後轉身回了酒店。
人一走,少了個叽叽喳喳的人,房間裡突然就冷清了下來。
蘇京墨走了兩步,順手拿起了被主人故意放置在桌子上的财神小擺件,上面貼着一張小紙條,寫着:恭喜發财。
蘇京墨放下,相比他而言,真正需要發财的人已經走了。
剛挂掉沈灼的電話,有些消息發達的人一通電話也打了過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通指責,
“蘇京墨,你現在翅膀硬了是吧,趁我不在家,一時沒看住你,都去參加數學競賽了,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心思放在你出國上,你到底有沒有在聽,現在是直接連我的電話都不想接了是嗎?剛才我給你打電話為什麼現在才接?”
蘇京墨閉了閉眼,默默把手機拿遠了,否則感覺下一秒唾沫星子都要噴到他臉上了,“沒不接您的電話,剛才在跟我的朋友打電話。”
“朋友?誰?是你剛才讓王群送回家的那個嗎?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要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交朋友,你跟那種人待在一起,要不了多久,你也會變得跟他們一樣素質低下……”
蘇京墨習慣了他動不動就監視自己的行為,剛想看在母親的份上忍一忍,誰料他沒完沒了,越說越過分,“實話說,這些年,您管我的次數屈指可數,我建議您有那個時間還是處理處理你的小三小四去,少來幹涉的我的事情。”
“你他媽的别忘了你身上流着誰的血!别以為你老子我年紀大了就管不了你了!要不是我,你能和你那個神經病媽過上那麼好的日子,做夢去吧!”
“蘇先生,建議您罵我的時候用‘你他爹的’,既能提醒我您是我親爹,還能順便把自己罵了,多好。”
“你!”
蘇京墨果斷的把電話挂了,煩躁的搓了搓自己的頭發,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很想喝酒,剛拉開冰箱想找瓶飲料代替的時候,就發現整個冰箱都被塞滿了。
整整齊齊的,從上到下,蔬菜、水果、雞蛋、還有幾個包裝好的飯盒、飲料碼成一排,冷凍區也是一樣,各種速凍的産品。
蘇京墨這時才發現沈灼留的紙條,長長的,從冷藏區的最後一格垂下來,蘇京墨伸手把紙條抽出來,連帶着一根長長的莖,一朵包好的玫瑰花就這麼出現在眼前。
蘇京墨把它提溜起來,可憐的話在空中無助的轉圈圈,套在外面的一層紙被剝開,花瓣被不輕不重的撚來撚去。
蘇京墨愣了良久之後,總算反應了過來。
沈灼隻跟他說自己給他準備了晚飯,獨自在廚房搗鼓了兩個小時,原來是在搗鼓這個。
他說不上來,就是突然沒這麼煩躁了。
還有就是,一朵花有點兒少。
但是夠了。
沈灼到家時,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沈柔不知道他連坐了幾個小時的車從别的市回來,還以為他是一直在同學家待到這麼晚才回來。
“下次不能這個樣子了知道了嗎?”
沈灼連連點頭。
“哎?你穿的這是你的衣服嗎?”沈柔看着他的打扮。
沈灼低頭一看,他竟然把蘇京墨的衣服給穿來了,“那個……我那個朋友,朋友給我穿的,他的衣服。”
“你看看,淨麻煩别人了不是,别忘了給人家洗幹淨送回去。”
“是是是,”
“哎等下,你的衣服呢?”
“啊?”沈灼摸着頭,“那個那個,我回學校管他要。”
“行了臭小子,一件衣服,少麻煩别人了。”
“不麻煩不麻煩,”沈灼心說,不對,恐怕蘇京墨早給他扔了,又改口,“啊不對,麻煩麻煩,媽說的對,不能再麻煩别人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這孩子,行了,快收拾收拾吃飯,明天就開學了,還嬉皮笑臉的,”沈柔瞥他一眼,“把自己搞得怎麼灰頭土臉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出遠門了呢。”
“沒有沒有,哪有的事兒。”沈灼撓了撓頭,還好沈柔不像之前那樣管他,不然今天少不了一番盤問,還好還好。
不過,沈灼還是有點兒過意不去,畢竟沈柔好容易才開始信任他。
“怎麼了你今天這是,又給我捶腰又給我捏肩的。”
“媽——”
第二天一早沈灼到了學校才發現自己還有一科作業沒寫,邊補作業邊想蘇京墨。
要是他的親親同桌在的話,肯定會把作業借給他抄的。
“沈灼,抄完沒得,課代表在收了。”前桌在催自己的作業。
“哎哎哎,這就好這就好。”
想念蘇京墨的第一天,要是蘇京墨在的話,會把他的作業順手牽羊一起塞進擺在老師辦公桌上的作業裡。
也不知道蘇京墨那邊怎麼樣了,考試順不順利?
“你感覺怎麼樣?難不難,我心裡有點兒沒底,好幾道題都沒見過。”
“啊啊啊完蛋了,我也沒見過,胡亂寫上了就,”
“沒事兒沒事兒,我們兩個都不會,其他人也不一定能好到哪裡去。”
“那可不一定,你看那是誰?”
“蘇京墨?”
“剛才我就坐在他的側後方,眼睜睜的看着他的筆就沒停過。”
“要不,問問他去?都是一個班的,應該也沒什麼。”
蘇京墨剛收拾完東西,準備走,面前就出現了一對手牽手出現的女生,其中一個低着頭,一個則看着他,一直不好意思開口。
“怎麼了?”
看他的那個女生攥着另一個女生的手,“那個,我們想問一下,就是,這次的題你感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