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之人冷笑一聲:“你爺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這老虎山的老大,倪山霸!”
楚文州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十分有誠意的誇贊道:“名字真好聽!”
倪山霸“哈哈”大笑,“算你有眼光!你的手下都被我毒暈過去了,隻要你乖乖的交出你身上所有的财寶,老子大發慈悲饒你一命!”
剛穿上衣服的楚文州:“……”
見楚文州不說話,倪山霸還以為他有意見,搶過手下的刀,這就要磨刀霍霍地上前,待走近了一瞧,才發現這位的臉非同小可。
“嚯!兄弟你長得挺好看啊!”
從他的角度看起來,那是月下美人,用他貧瘠的形容詞來評價,那就是,長得好踏馬帶勁!比他前些日子搶來的新媳婦還好看!
“兄弟你是個娘們轉世吧!”
倪山霸憋了半天,憋出來這麼一句話。
他和弟兄們一連蹲了好幾天,看出這是個大戶人家,卻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們少爺本人,原來長成這個樣子,怪不得整日裡待在馬車上不下來,藏得這麼嚴實。
楚文州對此隻是笑了笑,然後用原主那張十分善良的臉,沖着他招了招手。
見倪山霸真的上前,他的小弟們想跟上去,還被制止了。于是他們索性站的遠遠的,也就目睹了那個人扯過他的胳膊,擡腳把他們的老大給踹進了湖裡,铿锵有力的罵了一句:“我去你大爺的!”
幾個小弟目瞪口呆,反應過來之後就拿着刀沖向了罪魁禍首,竟敢如此對待他們的老大,不能容忍!
楚文州也不躲,就那麼站在原地等着他們過來,頭發還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滴水,在月下笑得一臉溫柔,幾人先是一愣,忘了動作,随即就被突如其來的一道白粉迷住了眼,眼前一黑,刀落在地上,他們紛紛捂住眼睛,在地上打滾,亂作一團。
楚文州也沒想到這麼容易,拍了拍手,從地上撿起一把大刀,拿在手裡,掂了掂重量,發現奇沉無比,刀還生鏽了。
他心說:這難道就是遠古時期的破傷風殺人大法?
此時,倪山霸已經掙紮着從水裡爬了出來,胳膊剛扒到地上,抓住一把草,就聽見一聲笑。擡頭一瞧,那人低着頭,長發垂在身前,幾乎要碰上他的臉,面色蒼白,嘴邊還留着奇異的血迹,手裡拿着把大刀,笑得鬼氣森森,而他周圍,自己的小弟倒了一地。
“啊啊啊啊啊鬼啊!!!”
慘叫幾乎響徹山谷,驚起一群飛鳥,為首之人坐在馬匹之上,若有所覺,看向天空結伴成群略過的一群飛鳥。
“怎麼了侯爺?”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赫連岐疑惑道。
副官李三搖了搖頭,“沒有啊。”
赫連岐扭頭看向從山下留下來的溪水,覺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道:“走罷。”
李三知道這是正常态的赫連岐,尋了個機會問他,“侯爺,來之前早聽說這附近山匪猖獗,怎的咱們一路上也沒見個影兒?”
“遇不上自然是好事,我們押送的可是赈災糧,出了差池,就麻煩了。”
“你說我們跟太子前後腳出發,怎麼一路上也沒遇上?”李三又問。
“你問題怎麼這麼多,有這閑工夫關心别人,還不如好好看着盯着後面點兒。”赫連岐一聽到關于某人就開始氣急敗壞。
李三悻悻道:“是。”
李三嘟嘟囔囔的牽着馬自己跑到了車隊中間去,别以為他不知道,自家侯爺就是個死悶騷。從王都到江州,别的不敢說,這可是唯一的一條路,說不定哪天轉角就撞上了,他倒要看看他們家侯爺到時候是個什麼反應,想想就覺得有意思。
不過,按道理講,太子的車隊比他們走的快些,應該要不了許久就能碰上了。他們這些押送糧食的,需得時時刻刻精神緊繃,不如人家走馬上任來的潇灑自在。
潇灑自在的楚文州跑到了人家土匪的地盤,正扇着扇子,斜靠在鋪滿了老虎皮的椅子上,把自己當成座上賓對待。
那天晚上,他剛拿刀敲暈了倪山霸,回到營地一看,自己人倒了一地,金銀财寶還都被搜刮走了,這才知道,原來這夥子土匪兵分兩路,一路是去綁架他,要挾他家裡人要錢,另一路則是去營地把他的金銀财寶都給搜刮幹淨了,就給他留了一箱子書。
于是楚文州咽不下這口氣,把倪山霸給拖了出來,剛想狠揍一頓,誰料正撞上他們二當家,謊稱是他路過救人,于是他搖身一變,成了他們寨子裡的救命恩人。
“沈先生,我們老大醒了,你快去看看吧!”
寨子裡的一個小土匪從門口沖進來,興高采烈地來喊他。
楚文州合上扇子,眉頭一挑,竟然這麼快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