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瑤師妹,她這是……?”白行澗震驚不已,以指尖為筆,臨空畫下一道困符,将謝令君丹田四散的力量緊緊困在她的體内。
白行澗沒有回頭,問着庚瑤:“阿瑤師妹,令君的内丹……不見了,丹田也破碎了?”
“是啊。”庚瑤有些無語,下意識脫口而出:“你一鞭子一鞭子打的,難道你在鞭打途中,沒注意她内丹炸了嗎?”
“我……”白行澗一臉自責,喃喃道:“我當時見她一副無錯不悔改的模樣,下意識想讓她長長記性,才會不自覺加重戒鞭的力量。”
“以她的修為,應當能承受住才是啊。”白行澗不敢相信,他竟親手毀了謝令君的修為。
庚瑤歎息道:“師兄,謝師姐在對付五級大妖時,已經身受重傷。何況她還不顧危險救了我,又挨了三級妖緻命一擊。若非她修為不低,隻怕都沒辦法清醒着被你問罪了。”
“我都說了她是為了救我,不是故意的,你怎麼就不聽呢?”庚瑤簡直無語到極點,白行澗這個男主的人設怎麼這麼死心眼,隻認眼前所見,不聽旁人言語。
話說得倒是冠冕堂皇,但那不是真相啊,你有點裝了大兄弟!
庚瑤的話擊碎了白行澗的心防,他驚地後退幾步,看着床榻上臉色蒼白的謝令君,面龐上全是悔恨和自責:“我、我……我隻是想讓她知道錯誤,不要毀壞本心而已。”
庚瑤抿着唇,淡漠地看着白行澗自言自語。
女配多好的人啊,在原身被帶回白家的初期,害怕她因寄人籬下而沒有安全感,總是來找她,給她送各種必需品,甚至替她解決了很多欺負她的人。
可這些換來的是什麼?
是原身的背刺,一番好意通通化成刺向自己的尖刀,所有原身犯下的過錯,後果都是她之過失。
長此以往,誰能不黑化啊?
庚瑤恨恨地想着,這要是她,别說黑化了,滅了整個白家乃至天下都是應該的。
俗話說死道友不死貧道,吃什麼不能吃虧,受什麼不能受委屈。
虧的女配心地善良,不然都等不到她穿越而來,原身就被嘎了。
不等庚瑤說什麼,白行澗忽然眼神堅定,回頭沖她說道:“阿瑤師妹,事情因我而起,令君就算以後不再是捉妖師,我們白家也定會護她一生周全。”
庚瑤挑眉,漸漸蹙起眉頭,忍不住吐槽道:“大哥你沒事吧?”
這些話沖她說什麼?被打破内丹的人又不是她!
庚瑤忍住想要罵人的沖動,說道:“師兄,謝師姐昏睡不醒,現在該做的是讓她醒過來,至于她的丹田……”
庚瑤抿了抿唇,本想直接說出來,正好能讓他跟着一起去紅谷雪山。
但想到原著的世界觀中,捉妖師和普通人對妖物是完全不能容忍的态度,直接就是見之必殺,不問緣由。
若白行澗知道是要雪妖的内丹為人所用,隻怕也不能接受。
思索片刻,庚瑤決定暫時隐瞞具體辦法,隻道:“師兄,若我說有辦法治療她的丹田,你可願意幫助做些事情?”
白行澗絲毫沒有猶豫,舉手發誓道:“當然!她既是因我受傷,我理當讓她複原。不管要我做什麼,隻要有辦法,我一定赴湯蹈火,不成便身死相抵。”
語畢,遇到金色的陣法在白行澗腳下閃現,而後消失。
庚瑤吓了一跳,指着地上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白行澗神色淡然,解釋道:“天道誓言之力,若違此誓言,按約定付出代價。”
天呐~這是什麼神仙二百五,連辦法都沒問就敢許諾,還是這種不能反悔的諾言,萬一不能實現,不就死翹翹了啊。
庚瑤看向白行澗的眼神十分複雜,充滿了佩服和鄙視。
她還沒來得及收斂情緒,就聽白行澗問道:“阿瑤師妹,你說的辦法是什麼?”
“……”庚瑤讪讪地道:“師兄,你不覺得現在才問辦法有點晚了嗎?你就不怕我騙你,其實根本沒有修複丹田的辦法呢。”
白行澗展顔一笑,盡顯紳士溫柔,語氣堅定:“我相信阿瑤師妹,定是不會騙人。”
嚯~聽聽,聽聽,他說的是不會騙人,而不是不會騙我。
這得多大的自信才能說出這種話啊。
大哥,你面前的人,芯子都換了。
庚瑤摩挲着下巴圍着白行澗轉圈圈,上下左右前後通通觀摩了一遍,總結出眼前之人是個自大狂妄的二百五。
白行澗再次追問辦法,庚瑤随口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當務之急是弄點什麼藥讓謝師姐醒過來,不然怎麼帶她上路啊。”
“上路?”白行澗看了看謝令君,又看了看庚瑤,疑惑道:“難道在這裡不能讓令君恢複嗎?”
庚瑤職業假笑:“師兄,在此之前你聽過世間有修複丹田之法嗎?”
“未曾聽過。”
“所以啊。”庚瑤笑得更假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我說的辦法肯定很難很難很難,在白府肯定是辦不成的,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