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澗和謝令君按紙條上繪制的路線圖,出了雪谷村後向左,進入一片光秃秃的紅杉林,在一些樹的樹幹上找到紙條上繪制的印記。
二人按照印記一點一點地摸索着,走過一處簡易的八卦陣法,來到石洞門口。
白行澗攤開紙條看了看,謝令君湊上前對比一番紙條和眼前的環境,肯定地道:“師兄,是這裡。”
白行澗點點頭,掏出一張黃表紙,正打算咬破手指,以血畫符,弄個防身的法器出來。
他剛擡起手臂,就被謝令君按住手腕。
謝令君将手腕的镯子脫下來遞給白行澗,道:“師兄,用我的法器吧。”
白行澗深深地看了眼謝令君,接過手镯,拉着她的手腕将人拖到身後,囑咐道:“記得躲在我身後。”
謝令君怔怔地看着被白行澗抓住的手腕,來不及反應就被他拽了一下,隻得收起不合時宜的心思,跟着他進入石洞。
石洞入口狹窄,空間逼仄,隻能容納兩個人并肩而行,白行澗和謝令君一前一後錯開,倒也不擁擠。
半封閉的空間内腳步聲一聲聲回蕩,白行澗聽着,忽然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道:“是個易守難攻的好地方。”
謝令君認可地點點頭,問道:“師兄,你說寫紙條的人是誰?”
白行澗腳步未停,道:“無論是誰,想必都清楚雪谷村到底發生了什麼。”
“别多想了,走進去一切自有分曉。”白行澗安撫着謝令君,牽着她的手腕拐入第三個插入口,眼前豁然開朗起來。
頭頂有洞口傾洩光芒,幽暗的石洞變得明亮起來,白行澗停下腳步,擡手時掌心的镯子微微震動,一束光芒注入進前方看不見的透明結界裡,聲音傳入其中:“在下蒼明山白行澗,敢問閣下是誰?引我們來此又是為何?”
聲音很快遠去,仿佛是消失在千裡之外。
謝令君盯着四周石壁上的符紙,蹙眉道:“師兄,是趙家的符紙……這是白家的符紙。”
白行澗道:“使用符紙的想必是同修,不過……這麼簡單的防禦陣法還要依靠符紙來布陣,估計修為不高……”
‘高’字還未全部落下,長劍從結界内部刺出,劍刃散發着寒光,直奔白行澗面門而來。
白行澗松開謝令君,囑咐道:“退後。”
謝令君低聲說了一句:“師兄小心。”便撤到剛才的入口,站在不算寬的入口聚精會神地盯着前方交手,手中不知何時捏了兩張符紙,以備不時之需。
“锵——”
長劍與手镯幻化的長劍碰撞,發出電光,白行澗瞪着持劍之人,道:“趙家小子?”
一招對峙間,白行澗彎唇斥責:“怎麼還是如此心浮氣躁?”
趙加申橫眉抽劍,怒氣中帶着不甘和憤怒,氣勢寬闊而磅礴的長劍,宛如大河之水的劍意,愣是被他發揮出不到一成來。
饒是隻有一點,也足以讓白行澗驚詫。
多日不見,趙加申倒是進步不小。
白行澗收斂心神,招式防水,打算跟他好好過幾招,偏巧年少兒郎的傲氣讓他一招一式,都施展的不留情面。
那昙花一現般磅礴寬廣的劍意,再未能出現。
白行澗耐着性子跟趙加申練了五招後,單手奪劍,停下這場較量。
他道:“趙家小子,你的劍還是太輕浮。”
趙加申瞪着眼,怒氣沖沖地道:“白叔,總有一天我會打敗你!”
白行澗笑得溫柔,道:“好,我等着那一天。”說着,将長劍還給趙加申,問道:“你爹呢?怎麼放任你獨自出來曆練?”
趙加申個子不高,臉上還帶着稚嫩的嬰兒肥,鼻尖紅彤彤的,眼睛不大卻極為亮,瞧着像陽光下的黑葡萄,十分漂亮。
他嘟着嘴,有股小輩撒嬌的味道,偏偏神色嚴肅,顯得過于矛盾,嘟囔着:“我爹不知道。”
“偷跑出來的?”白行澗凝眉。
趙加申低垂着腦袋,不敢吭聲。
白行澗無奈歎息,道:“你膽子未眠太大了些,怎敢跑到這裡?你爹若知曉你偷偷跑到如此遠地,又是危險之地,定會心急如焚!”
趙加申冷哼一聲:“他才不會擔心我!他心裡隻有那個狐狸精,才不會管我死活呢!”
白行澗反駁道:“胡說什麼呢?趙兄是你父親,怎會不擔心你?你可有帶家族傳訊符?我讓人來接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