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柯博他經紀人又故技重施了,之前不知道有多少男演員被他這樣用輿論換了角色,”阿雯咋舌,“幸好你是女的,不然我還得耗精神去跟他那種人算計來算計去的。”
“辛苦你了阿雯。”闵星摸摸阿雯的腦袋,看她繼續搜索其他和自己有關的新聞。
“不錯,沒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阿雯關上平闆,“和溫柯博相處的時候要注意一下。他之前跟你表白被你拒絕就沒動靜了,真的很奇怪。”
“我懷疑溫柯博隻是想借我的關系來牽沈逸寒的線,隻不過他沒想到我沒答應。他後來還找我聯系沈逸寒,讓我推薦他去演沈逸寒的新戲。”
闵星想到最近要迎來密集的和溫柯博的對手戲就有點頭疼。
“這裡面還有你的事,”阿雯才知道,“溫柯博這線也拉得太長了吧。”
闵星把來龍去脈和阿雯講了一遍。
“隻要不把事情說漏應該問題不大。”
阿雯沉默了一會兒才又開口:“還是要做好準備,如果謝北伽那邊處理得不夠圓滑,溫柯博暴雷,你的戲怎麼辦?小則後續上映成績不行,大則換人重拍。他們是不虧,但是你的時間也是時間,你的精力也是有限的,我們後續的安排也會被打亂。”
沒處理好影響的不隻是一方,彎彎繞繞被牽連其中,無論是誰都會有影響。
“暗地裡搞小動作算什麼本事。”
“不行,我有點擔心溫柯博到時候被謝北伽那邊打了臉惱羞成怒連你也不放過。”阿雯想到前段時間闵星說過和周衍明見過一面。
這件事一直沒有水花,對于她們反而不是一件好消息,誰知道水底下炸彈炸開到底能誤傷多少人。
闵星覺得自己今年走爛桃花運,一個兩個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她有點難獨善其身。
“我聯系一下謝北伽經紀人。”阿雯低頭在微信列表裡搜索謝北伽經紀人的名字,“如果可以的話,姐你也聯系一下謝北伽?算了,還是我來吧,免得影響你們關系。”
闵星抿了抿唇,沒回答阿雯的話。
網絡上評論的人一邊倒地站溫柯博,作為一個知道實情的人,讓謝北伽把委屈往肚子裡咽。闵星想應該沒人能做出這樣的事。
更何況謝北伽昨天才告訴她,他們的初次見面在八年前。
他好不容易從龍套走到今天,沒想過闵星是這樣一個為了自己的利益不為别人考慮的人吧。
阿雯邊埋頭發消息邊走向門口,不忘回頭叮囑闵星:“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哦,你明天還要早起妝造,我先走了。”
簡單的一件小事,卻讓人陷入進退兩難的地步,果然人不能既要又要。
闵星輾轉反側幾乎一整晚,直到淩晨四點才睡着,七點過五分頂着兩個大黑眼圈坐進化妝間。
化妝師一邊告訴她别熬夜,一邊幫她遮黑眼圈。
“新年好。”溫柯博從外面走進來,路過她身後。
“新年好。”
大家都是早起工作,沒有人插科打诨,化妝間一時安靜得不像話,隻餘粉餅撲臉的輕微響聲和刷子敲化妝盤去浮粉的響聲交替。
闵星閉着眼,不想從自己面前的鏡子裡看到坐在她斜後方的溫柯博。
“你和謝北伽關系怎麼樣?”溫柯博突然發問。
“認識不久。”闵星反問他,“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問問。”溫柯博冷笑了一聲,“剛上來的年輕人,背景還挺硬的。”
闵星沒接話,到底誰背景硬誰心裡有數,隻不過是第一次遇上不好拿捏的小角色了。
兩人幾乎同時結束化妝,一前一後上了各自的房車去了片場。
鄭恬察言觀色了半天,在房車上才敢開口問:“溫老師是在說昨晚的事嗎?”
“應該吧,我也不清楚。”闵星捏了捏眉心。
“姐你早餐想吃什麼?”鄭恬指了指房車上的小冰箱,“裡面有小籠包,我給你微波爐熱一下?”
“好。”
鄭恬見闵星說話情緒不高,及時閉嘴,低頭檢查自己一會兒要帶下車的小東西。
闵星從化妝酒店到外景片場一路閉着眼,嘗試入睡心裡卻亂糟糟的。
“到了。”
闵星睜開眼悶頭就下車,完全忘記自己隻穿着單薄的一條棉質長裙。
“姐,衣服衣服,外面冷。”鄭恬抓起放在旁邊的羽絨服跟下車。
闵星後知後覺早上的寒意,直到鄭恬把衣服給她披上。
光替提前把碼位定好了,闵星和溫柯博按照順序走了一遍,等着場景細節和燈光最後确認導演說開拍。
“我們等太陽光亮點再開始。”
闵星裹緊羽絨服縮到監視器後的擋風塑料棚裡看劇本。
今天拍攝的戲份是闵星飾演的妹妹坐着輪椅被姐夫推出門散步,把自己對姐夫的感情挑明。
劇組租了個公園,溫柯博要把闵星從公園門口推到公園中心的小噴泉,一路上的對話從他們間的聯系紐帶姐姐聊到妹妹深藏在心底的感情。
“姐,喝點茶嗎?”鄭恬從保溫杯裡倒出一小杯剛泡好不久的綠茶。
“謝謝。”闵星正好需要點東西提神,她抿了一小口,默念台詞,再背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