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知曉男人的一切計劃,然後心甘情願代替她去死。
女人站在被砍得半死不活的男人面前,丢下滴血的菜刀,顫抖着手報警。
警笛響起,在濃重的夜色裡由遠及近。
從此,她被困在牢籠裡,反複做着同樣的噩夢。
如果死的是她就好了。
……
闵星從監獄的雙層床上鋪爬下來,用袖子擦掉臉上的淚水,換成笑臉接過導演送來的花束。
“殺青快樂!”
闵星對着花絮鏡頭揮手:“謝謝大家,大家辛苦了!籠中窺夢票房大賣!”
換回自己的衣服,闵星才徹底松了口氣。
接連幾天兩點收工五點開工讓她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
在沒人的角落裡她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
“回去吧,回去睡覺。睡醒去吃飯。”闵星搖了搖有些不清醒的腦袋。
肖喻跟着闵星連着熬了三天,精神和□□雙重折磨,人憔悴得不行。
收拾好東西從劇組租的房車上下來,天上突然掉下來幾個小雨點兒。
“嗯?怎麼下雨了?剛剛還好好的。”肖喻行随身包裡找出一早準備好的雨傘,催房車裡的闵星,“下雨了,我們快點回去。”
闵星下車躲到雨傘裡,和肖喻一起慢慢走到不遠處自己的車邊。
“這雨等一下可能會變大,我們開慢點。”司機提醒她們。
片場在天城外環靠近郊區的一個小區,離她們住的酒店還有段距離,開過去最快也要四十分鐘。
司機開得慢又穩,闵星實在是太累了,閉上眼就睡着了。
夢裡她也在開車,前方空曠平坦的大路上突然竄出來一隻鹿,刹車已經來不及,她向左猛打方向盤,整個人不可避免地向左邊歪,頭撞上車窗玻璃。
安全帶固定着她快要喘不過氣。
她睜開眼,視線一片模糊,天花闆也不是熟悉的酒店天花闆,燈也晃眼得要命。
耳邊聲音像隔了一層霧,她聽見有人在喊“醒了”。
闵星伸手去枕邊摸自己的手機,手好像被什麼固定了擡不起來。
“現在幾點了?”
“八點。”
“嗯?”
闵星記得自己殺青的時候就已經是下午五點了,才睡了三個小時嗎?
不對不對,回答她問題的人怎麼是闵文華啊?
眼皮被扒拉開,一束光直接照進她的眼睛。
“她沒事,你們放心,就是身體太疲倦了,需要休息。”
闵星感覺還是困,閉上眼再次睡過去。
真正醒來的時候,闵星轉頭正對上彭淑慧那雙紅紅的眼睛。
她開口喊媽,彭淑慧用力拍了一下她的手:“你吓死我了。”
闵星環顧四周,頭頂的輸液架挂着兩個輸液瓶。
“我怎麼在醫院?”
“出車禍了。”
“啊?”闵星掙紮着坐起身,确認了一下自己的手腳,全都完好且有知覺,也沒有傷,“今天幾月幾号啊?”
“三月二十。”
她殺青那天是三月十七号,算下來她睡了兩天半。
車上不止有她一個人,闵星提心吊膽地問另外兩個人的情況:“肖喻呢?司機師傅呢?”
“都沒事,他們昨天就醒了。”
“餓了嗎?要吃什麼嗎?我讓你爸爸買吃的來。”彭淑慧說着說着就要哭,闵星給她擦掉眼淚。
“哭什麼?”
“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闵星很久沒聽見彭淑慧大聲說話,愣了愣,環住彭淑慧的肩。
“什麼小姑娘在外面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彭淑慧心疼得要命,擡手摸闵星瘦得快要凹進去的臉。
“我這不是沒事嗎?”闵星拍拍彭淑慧的後背安慰她。
“诶,醒了。”病房門被推開,阿雯拉着肖喻一起進來,走到她床邊。
闵星拉着肖喻的手上下看了看她:“你沒事吧?檢查都做了嗎?”
“我沒事,倒是姐你,把大家都吓了一大跳。”肖喻坐在闵星的病床上。
“估計下午警察來做筆錄。”阿雯歎氣,“你們福大命大,車打滑在車道上轉了一圈沒倒,另一輛撞斷了護欄,司機和裡面坐的人一個脾髒破裂,一個小腿骨折。”
“怎麼還有另一輛車?”闵星還以為隻是下雨路滑。
“就是上次跟我們的那輛大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