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尋氣鼓鼓地擡頭看過去,咬着牙瞪了他一眼,就說她想把他塞進骨灰盒不是無理取鬧的。
怎麼那麼讨厭啊?
……
最後安排下來,就是江聲隐和阿若幾個去做飯,溫尋山齊還有攝像姐姐幾個人在這邊拍。
設備組裝到一半,山齊又想起什麼似的“撕“了一聲:“你們發現了沒?”
攝像姐姐一臉懵地擡起頭,啊一聲說:“什麼呀?”
山齊:“阿聲那孫子,簡直就一行走的大冰塊兒,誰離他近一點都能給凍上。”
站在旁邊倒騰tv的溫尋眨了眨眼睛,沒有跟他們一起聊天兒。
不過她覺得山齊說得很對,有些人不但冷若冰山,嘴還特别欠。
大學那會就這樣,他要是想陰陽誰,那嘴就跟淬了毒似的。
加上溫尋自己嘴也不好,兩人見面,十有八回就得打嘴仗。
結果江聲隐還自顧自覺着挺美,悠哉悠哉貧嘴道:“咱這兒叫打是親罵是愛呢,我在乎溫大小姐才跟你吵的。”
溫尋咬着吸管,支着臉,十分悠閑地晃着腿瞅他,看他還能講出什麼歪理來。
江聲隐很欠揍地伸手搶過她面前的奶茶喝一口,趁溫尋沒發火,又笑眯眯地給人放回去。
然後假裝無事繼續說:“真的呢,你别不信,就拿咱倆第一次見面說,要是别的女生當着那麼多人面親我,我早就把她告上法庭啦!”
溫尋伸手扯了張紙巾擦吸管,一邊很敷衍地順嘴說:“哪次?”
江聲隐:“……”
江聲隐沒說話,一雙黑眸靜靜直視着她手上的動作。
溫尋知道他那眼神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假裝不解地擡頭看過去,“怎麼……唔。”
小姑娘話說一半,就被人捏着下巴吻住了唇。
“那麼嫌棄我?”他說:“再擦一個你試試呢。”
午後兩點,咖啡店裡沒什麼客人,背景音是一首有些年頭的鋼琴曲獨奏,很輕,帶着夏夜微風般絲絲縷縷的缱绻與纏綿。
周遭一切都很恍惚,很安靜。
暖烘烘的太陽順着旁邊的落地玻璃灑進來,照着少年雪白的側臉和一雙星星似的璀璨眼眸,他身上的氣息清爽炙熱,鋪天蓋地的,将她整個人牢牢包裹其中。
他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一手抓着少女細白的小手,與她耳鬓厮磨,與她十指相扣。
溫尋被他親得迷迷糊糊,整個身子都有些發軟,還不忘眨着水汪汪的眼睛擡手推他,然後學着他的舉動捏住他的下巴,兩人微喘着,對視着,半晌,她又忽地笑了:“江聲隐,我為什麼不能嫌棄你,我以後又不嫁給你。”
江聲隐沒吭聲,兩人再度陷入僵持的局面。
約莫兩三秒,忽然有個穿馬甲的服務生從旁邊走過去,飄散在空氣裡的暧昧氣息頓時煙消雲散。
江聲隐眨了眨眼睛,放開她的手,身子坐直了。
溫尋微微動了動被他捏出細汗的手指。
眼睛沒有躲開,也沒有臉紅,隻是輕輕抿了下唇。
“說什麼?”他又轉回腦袋,定定看着她的眼睛,很認真地問。
少女一臉不解看着他,反問:“什麼?”
江聲隐還是一眨不眨盯看着她,語氣很認真地說:“溫小尋,你不想嫁給我的話,那我嫁給你呗。”
似是被他認真的模樣定住了,溫尋當時什麼話都沒有說,水波流轉的眼眸輕輕眨動兩下,正要挪開目光,忽然聽到江聲隐說:“我一定會讓你真的喜歡上我的,你信不信?”
溫尋本來想說她沒有不喜歡他,然而她又很清楚,當時的自己的确沒有多喜歡江聲隐。
那時候,她沒想過要跟他結婚,但也沒想過會跟他分開。
當初隻覺得時間還長,誰也不知道往後的路會是什麼樣。
“天好像快黑了,我們回家吧。”溫尋不知道自己腦子裡哪根筋搭錯了,指着外面如洗的藍天白雲說:“天氣預報說一會兒要下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