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尋:“……”
溫尋:”所以江總您不打算出去嗎?”
江聲隐死皮賴臉靠着門框,故意問:“幹嘛出去?”
見溫尋挑眉,他又很欠揍地笑着補一句:“又不是沒看過。”
溫尋聞言,臉騰一下就紅了。
她沒有猶豫,直接抓起手邊的枕頭丢過去,才不理他呢。
江小少爺擡手一把接住枕頭,彎起眼睛笑一笑,也出去換衣服了。
一路開車到市裡,已是午後兩點多。
金燦燦的陽光順着窗玻璃灑進來,照着溫尋纖細白皙的指尖兒都好像似有若無反着光。
江聲隐下車買了兩個紅薯,把吉他交給琴行的修理師,低頭看着自己手裡印着廣告标題的牛皮紙袋,想起以前上學時,倆人也站在街上一起啃過這種包裝的烤紅薯。
他裹攜着一身冷氣打開車門進來,看着溫尋有些出神的模樣,忽地提:“那師傅說差不多兩小時才能修好,要不先去吃個飯?”
溫尋側頭看着窗玻璃,并不說話。
過年的緣故,街道上都沒什麼人。
偶爾路過一兩個,也都是步履匆匆的。
剛剛有個穿黑茶色長大衣的姐姐走過去,二十七八歲的樣子,長一雙淡漠疏離的丹鳳眼,整個人都很漂亮;
她的指縫間夾着一根煙,是細細長長的女士煙,她的五官長得極其豔麗好看,是那種斬男也斬女的好看。
她身邊還有一位拖着行李箱,長得穩重又帥氣的男士,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往前面那個旅店去了。
溫尋的媽媽方雅玲女士也是會抽煙的,抽得也是那種細細長長的女士煙。
她無意識抽了抽鼻子,眼睫忽然有些濕:
“那不是聞教授嗎,你認識他?”江聲隐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一眼就認出來那個推箱子的男生是他有一次跟幾個哥們兒去喝酒,見過的那位青年才俊的大學教授,名字是不記得了,但他記得他好像是姓聞,大家都喊他聞教授。
溫尋側目看過去,眼睛還是有點紅。
她沒有就着他的話說,而是輕聲喚了句:“江聲隐。”
江聲隐挑眉。
重逢後,溫尋還是頭一回用這種語氣喚他。
溫尋抿了抿唇,忽然說:“我的吉他是被人摔壞的……”
江聲隐聞言一愣,同樣小聲地說:“具體怎麼回事,能跟我說說麼。”
他還是跟之前一樣,都沒怎麼變。
雖然有事沒事就喜歡跟她鬥嘴,跟她對着幹,但隻要見到她心情不好,他就會變得很溫柔,很有耐心。
“是跟我同組的那個趙晴晴,”溫尋說:“因為上半年我的商演比她多,她不開心,就故意把我的吉他給摔壞了。”
“後來呢,公司怎麼處理的?”
溫尋伸手接過他遞來的手帕,無所謂地蹭了兩下眼睛,倔強地把頭轉開,自嘲般笑了笑:“還能怎麼樣,人家可是趙氏集團的千金呢。”
而我卻連父母是被誰害死的都不知道。
說話時,溫尋整個身體都坐得筆直,腦袋微側着,捏着手帕的手也在無意識輕顫,她心裡明明藏了那麼多事情,卻就是不願意跟他多說一句。
要不是剛剛看到車窗外的那個女生,讓她想起了以前的事,情緒有些上頭,溫尋恐怕連吉他被摔壞的事兒都不會跟他說的。
江聲隐看着她眨了眨眼睛,張嘴剛要說話,溫尋的手機卻很突兀地響起來;
瞬間打破了車廂内原本靜谧壓抑的氛圍。
女孩兒一個激靈回過神,掏出手機接起來:“說。”
”哼!溫小尋你好冷淡啊,”電話是她的閨蜜董芊芊打來的,她的聲音不算小,坐在旁邊的江聲隐都能聽得很清楚:
“都三天了,整整三天啊,我的溫大小姐!三天你都不給我打電話,也不給我發消息,你說你說!你是不是都不想我啊?!”董芊芊一連串地抱怨道。
溫尋為她的幽默笑了笑,又敷衍地哄了她兩句,這才說:“嗯?所以你打電話不會就是來撒嬌的吧?”
董芊芊:“當然不是!”
董芊芊:“我壓根就沒有撒嬌好的吧,我說的都是正事!是正事! Ok?”
溫尋配合着點頭:“嗯,對,現在可以說事了吧?”
董芊芊:“……”
董芊芊當即切了視頻過來,當面給了她個大大的白眼。
接着又神秘兮兮壓低聲音問:“寶貝兒,你那毒舌小心眼的前夫哥江聲隐不在吧?”
董芊芊話音未落,旁邊一道涼涼的目光就蓦地看過來,江聲隐沒有說話,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溫尋。
溫尋沒敢回頭與他對視,但已經感覺到對方眼裡的殺氣了。
“……”
她抿抿唇,硬着頭皮保持微笑:“不在啊,你什麼事,快說。”
董芊芊壓根沒看出來她的不對勁,她放心地點點頭,這才道:”不就那個誰嘛,咱們小孩哥去找你啦!今天晚上就到,我怕你那毒舌前夫哥看到那麼帥的情敵忍不住把人給揍了,這才提前告訴一聲,給你打個預防針。”
“怎麼樣?姐對你是真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