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助餐廳共兩層,一樓是裝修簡潔的自助打菜區,二樓就是分外有格調的用餐區。
菜品多得讓我頭昏眼花,食材也足夠新鮮,比那個愛濫竽充數的福利院靠譜得多,可我苦苦搜羅了幾圈卻沒找到我想吃的豬肉。
食欲瞬間倒退一半,一時間很想沖到食堂經理面前大聲質問他:“豬肉呢!”。
我就打了兩三個比較眼熟的素菜,悶悶不樂地沖站在甜品區的巧雲訴苦:“學校沒有豬肉的菜品麼?”
巧雲夾起一塊草莓蛋糕,嘴裡還咀嚼着一顆草莓:“豬肉是什麼肉?”
“我沒聽說過诶。”
我着急地用匮乏的語言向她解釋,空出的右手不由自主比劃起來:“豬肉就是豬身上的肉啊,很好吃的”
“炒、煎、炸、煮、蒸、炖、烤、拌都很好吃!小炒肉最好吃!”
“天呐,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吃騷豬肉。”
“真是夠令人震驚的呢。”
後背傳來的刺耳賤兮兮的聲音令我渾身不适,火氣竄地冒了上來。
我猛地回過頭死死盯住那一臉鄙夷的慕容羽,心中尚存的那份理智收住了我的音量:“去他爸的,真陰魂不散。
慕容羽的身後還是那兩個畢恭畢敬的alpha,一個人端着盛好一片綠油油絲千草的餐盤,另外一個人則捧着杯香草冰淇淋。
他挑眉上下掃視着,像扇子一樣的睫毛都要扇出風來,傲慢的樣子十分欠揍,我翻着白眼努力壓制着揮拳打人的沖動。
咬牙切齒地在心中反複念誦着:“不能打omega,不能打omega,不能打omega,這是犯法的,這是犯法的。”
我始終無法理解他僅因為上午我的拒絕拂了他面子而對我産生如此的惡意,真是小雞肚腸,卑鄙可恥。
他撩起耳邊的頭發打着圈,嘴角高高翹起:“不愧是從鄉下來的土包子,來a城了還是改不了身上的土氣。”
老天追着賞飯吃的容貌變得面目可憎起來,看
得我想摘幾把艾草,沾點水,拍打下周身的空氣好洗去晦氣。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小事議論着我們這邊。
巧雲立即站到了我的身前,厲聲呵斥道:“慕容羽你怎麼又抽風了?”
刻薄的男omega咦出聲:“本少爺可沒抽風。”
“倒是金巧雲你抽風居然跟這種灰頭土臉的土包子玩一起,也不怕被感染土氣。”
巧雲的胸膛上下猛烈起伏着,兩條眉峰一豎,眼睛露出憤恨的光芒:“我跟誰玩關你什麼事,土你爹呢,閑着沒事做自己多提升下審美吧,你才土呢!”
“你個沒品味的東西。”
“哼,金巧雲你真是沒救了。”
望着前面嬌小的身軀不慎愣了神,很久沒有遇到願意為我站出來替我說話的人了,心髒仿佛豁開一道口子無盡的水流争先恐後地灌溉着這片荒蕪之地,甚至要溢出我的胸腔。
我拉住巧雲往我身後帶,輕柔地為她順着氣,眼神笃定:“放心,我有辦法。”
我向前走了一步,露出禮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眼神無辜地指向那盤綠油油的千絲草,貼心地為他解釋:“慕容同學,在我老家,也就是鄉下,絲千草是用來喂被骟的公豬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