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進書房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快二十分鐘,可是沈珏一直在忙手頭裡的文件,把我晾到一旁,隻是讓我先吃桌上的點心盒子。
那盒子裡的小點心全是我愛吃的,我們兩的口味意外地相似。
空氣安靜得可怕,隻有沙沙的文件翻動聲和我細細的咀嚼聲。
我一直坐在沈珏辦公桌前的椅子上,不說話,嘴巴卻沒停過,心裡翻着白眼等着沈珏開口說出那所謂的重要事。
上次來書房還沒有這張椅子,黑色皮革,高度剛剛好,坐起來還挺舒服。
聽沈玉說沈珏是回a城正是為了接手沈家的公司,忙着繼承家業,一下子從小沈總晉升成了沈總。
我們之間的距離有些近,我可以清晰看到他臉上細小的絨毛。
不過我可沒心情欣賞霸道總裁認真工作的模樣,咬碎嘴裡的果肉發呆想着今天晚上吃點啥好,究竟是吃玉米豬肉餡的餃子還是吃馄饨。
所以一聽到沈珏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我着實被吓了一跳,直接把嘴裡的還沒咬碎的軟糖咽了下去。
我擡頭看向他,張開嘴啊了出聲:“大哥你說什麼?”
“維利特腺體上的咬痕是怎麼回事?”
沈珏不厭其煩地重複那個問題,淩厲的眉毛微蹙。
我實在不喜歡明明是平視他卻用一副幅高高在上同我說話的樣子,擡眼看向他背後的那副顔色冷峻的油畫,一個黑發男alpha正在馴服一匹烈性的馬兒,大片厚重的烏雲翻滾,看得人怪壓抑。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表現出了一定的慌張,說話也沒了霸總該有的沉穩。
“醫院那邊來通知說維利特腺體出現了明顯咬痕,信息素波值高,但是沒有完成标記。”
标記,标記又是什麼玩意,這沒有涉略的生理知識讓我有些暈頭轉向。
咬腺體就是标記麼,聯想到維利特被咬時露出痛苦而舒服的笑容,标記應該是能舒緩omega發情時不适狀況的一種應急行為。
越想越不對勁,可能标記是個比較暧昧的行為,我有些後悔幫維利特咬他腺體了。
沈珏攥緊了手中的鋼筆,眉間能夾住個核桃:“你們到底在z城發生了什麼?”
從一開始我本就想隐瞞我和維利特之間發生的那些尴尬的事情,畢竟beta咬omega的腺體聽起來就怪,像惡搞的玩笑話,說出口在這樣的語境下我自己都覺得是個不正常的變态。
但是現在被沈珏那冷冰冰的視線盯着,我好像沒有撒謊的餘地,畢竟人家可是有錢有權的霸總,想知道什麼不就是張嘴一句話的事,如果知道我騙他我還挺怕他用不正當手段打壓我。
而且如果被誤會是陌生alpha咬的話,這對維利特的名聲也有折損,雖然他給人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我隻好兩言三語簡單說了一下情況,并不想對那些尴尬色情的細節進行過多的解釋,手指捏着椅子上的軟皮,盯着沈珏胸口那個玲珑精緻的白虎胸針,就像在說一件很小的家常事一般:“他突然發情,我咬的。”
沈珏似乎不太滿意這個答案,再次向我确認,冷硬的表情撕開道縫子:“你咬的?”
雖然羞恥,但為了救維利特咬一下腺體也沒啥問題吧,我是這麼想的,于是就坦白承認:“對啊。”
他神情比剛還冷了幾分,看起來好像是生氣了,也不知道是在生我的氣還是生維利特的氣:“他強迫你的?”
沈珏這個問法聽起來有些滑稽,畢竟發情的omega比平常更柔弱無力,強迫性的動作似乎不能和發情的Omega扯上關系。
可能潛意識裡他認為維利特是強迫我咬了他的腺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