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葉景瑜是……想幹嘛呢?
柳裕無措地看着葉景瑜,道:“我隻是想借一下氐人……”
畢竟柳裕現在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沒有感情的完成任務的機器。他不知道為什麼找葉景瑜借一個氐人就這麼難。
“想借氐人可以,但你要表示一些誠意啊。”葉景瑜低頭,看着柳裕。
柳裕将身上摸索了一遍,發現自己什麼都沒有。
他苦笑道:“我身上什麼都沒帶,看來隻能在你這兒打幾個零工了。”
“不必。”
柳裕都震驚了,沒想到葉景瑜拒絕得這麼快。
“我要的不是這個。”
柳裕忽然想起那天,腦子發了熱了,和葉景瑜抵死纏綿,頓時雙頰通紅。
不過,為了完成任務,柳裕還是決定犧牲自己。
他踮起腳尖,将自己的唇與葉景瑜的唇相接,隻蜻蜓點水一下,便快速離開了。
柳裕舍身取義的精神把自己都感動了。
正當柳裕要問葉景瑜什麼時候才能把氐人給他時,葉景瑜像瘋了一般死死抱住柳裕,像是要将柳裕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真的嗎?”
面對葉景瑜一而再再而三的質問,柳裕表示很無奈,他之前,他上輩子真的沒有見過一個叫葉景瑜的人。
“這次,我要鄭重地告訴你,我要告訴你實話,你給我好好聽着,葉景瑜,”柳裕将葉景瑜推開,直視着葉景瑜的眼睛,“我葉景瑜,在校大學生,吃泡面被噎死,對天發誓,真的、真的、真的不記得自己的記憶力有葉景瑜這号人。”
葉景瑜的眼中好像有什麼僞裝被打破,露出了最原始的瘋狂。
“我是葉景瑜啊,柳裕哥哥,小時候你經常帶着我玩的……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柳裕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葉景瑜,堅定地搖了搖頭,他的記憶裡真的沒有葉景瑜這号人,真的。
“我小時候很害怕打雷,有一天父母不在,那個時候你抱着我,叫我不要害怕,還抱着我睡了一晚上。”葉景瑜試圖喚醒柳裕的記憶。
聽了葉景瑜的這番話,柳裕突然想起那天,腦海中閃過的一個場景。
兩個小男孩,小小的身軀緊緊地抱着,其中一個身軀瑟瑟發抖……
柳裕一手扶着下巴,一邊說:“這個場景,我的記憶中确實有過……”
葉景瑜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什麼?是嗎?你想起來什麼了嗎?”
“首先,把氐人交給我,把氐人交給我我就告訴你。”柳裕直接反客為主。
葉景瑜歎了口氣:“既然你都這樣不願意了,我便将氐人交給你吧,左右她留在我這兒也沒什麼用處。”
說着,便掐了個訣,将普軒傳送了過來。
這個婦人啜泣着跪在地上,身子顫抖着,似乎已經哭累了。
她穿着紫色的粗布麻衣,頭發淩亂,懷中抱着什麼東西,柳裕定睛一看,那是一個嬰兒,眼窩深陷,皮膚粗糙,已經成了人幹。
“嬰孩已死,為何還抱着着嬰兒不放手呢?”
普軒道:“他是我的兒……”
說着,兩行淚順着幹涸的淚痕留了下來:“是我對不住他,是我對不起孩子他爹,我沒能保住他……”
柳裕立刻安撫道:“别急别急,”說着,他發現葉景瑜陰郁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好像要将自己的身體刺穿,渾身不舒服,便對普軒道,“這個地方不方便說話,我們換一個地方。”
于是,柳裕攙扶着普軒起身,普軒的腳就跟沒有骨頭一樣,無論柳裕怎麼扶,都不能讓她站起來。
“我沒有腿。”普軒淡淡地說。
柳裕從普軒的眼中看到了絕望。
“你們走吧。”葉景瑜道。
說着,讓屬下送來了一張輪椅。
“行走不便就用這個吧。”
柳裕見狀,笑道:“你怎麼什麼都有啊?”
葉景瑜沒有看柳裕,默默地不說話。
柳裕将普軒抱起,放在了輪椅上。
這時,他發現普軒的腿,是魚尾。是一條棕色的、沾滿泥土的魚尾。魚尾上的每一條紋路,都沾染上了血迹,似乎之前受過不小的傷。
普軒低垂着頭,面色憔悴,與柳裕之前在,秘境見到的判若兩人。雖然之前在秘境見到的外表和現在差不多,但那種瘋癫的樣子,還更具有生命力一點。
“魔尊,幫幫我。”坐在輪椅上的普軒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柳裕見狀,有些于心不忍,便幫普軒說話,道:“葉景瑜,你就幫幫她吧。”
葉景瑜抿了抿嘴,聲音中帶着些隐忍:“對我這樣殘忍,怎得對她如此溫柔?”
柳裕表示心累:“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老祖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