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不相識的狼群居然跟葉景瑜開口說人話,這讓葉景瑜感到很詫異。
“你們是……”
随後葉景瑜看了看手上的包袱,雲紋流轉,煙波霏霏,棕底白紋,有幾分古樸之氣。又道:“這是何物?”
為首的狼道:“你闖入此地定然不是有意,見與你同行之人已經氣絕,便贈以還魂丹……不過,幾率很小,要看這人的求生欲如何了。”
另一頭體型偏小的狼道:“我們是此山的靈獸,剛好路過此處,順着血液的味道來 ,便發現了你們。沒錯,你的同伴身受重傷,斷了氣,好好安葬他吧。”
葉景瑜奇怪:“既然讓我給他還魂丹,又跟我說他斷了氣要将他埋了,不是自相矛盾嗎?”
狼王微微歎了口氣道:“唉,雖說這是還魂丹,可是還魂的幾率幾乎小道沒有……小友,你可想複活他?”
葉景瑜聽得狼王這般說,便以為柳裕有了複活的希望,眸光微動:“什麼辦法?”
狼王左右踱步,十分不安,用蒼老的聲音道:“已經很久沒有人使用這種方法了……方法很簡單,以命換命。”
葉景瑜遲疑:“這……”
“将你的心頭血滴入還魂丹中,還魂丹便可轉換為換命丹。将換命丹渡入所救之人嘴中,便能夠使所救之人轉醒。”狼王雙眼幽幽地盯着葉景瑜,像是看不見底的深淵。
“你換,還是不換?”狼王似乎比葉景瑜還着急,問道。
葉景瑜思索了一會兒,道:“既然我的血滴入了還魂丹,我的靈魂也一起被放在裡面了?”
狼王點了點頭。
此時太陽完全落山,四周陷入黑暗,隻剩下狼王及其身後狼群幽幽的雙眼,在黑夜中發着綠油油的熒光,詭異而陰森。
狼群死死盯着葉景瑜,觀察着葉景瑜的一舉一動。
葉景瑜有些困窘,道:“那……我死了,誰來把還魂丹喂入我師尊嘴中?”
狼王道:“我自有辦法,你不必擔心。”
葉景瑜歎口氣道:“可我是魔修,師尊身體會不會排斥?”
狼王道:“既然是魔修,那便更好。不是更好,是最好。”顯然狼王非常激動,語無倫次,就好像十分高興葉景瑜是魔修。
身後狼群竊竊私語。
“身高、體型都符合,就連魔修都符合,我們找對人了……”
葉景瑜自然是聽見了那隻狼的話,不過聲音很小,隻有内力深厚的人才能聽見。顯然狼王的内力并不深厚,在這樣的機密被洩露之後,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葉景瑜推測,是袁澤長老料定他們逃不出這座山,便在整座山發布了通緝令。如今葉景瑜跟柳裕二人是插翅難飛了。
柳裕昏迷之中好像聽見有聲音在議論。一個是葉景瑜,另一個……
“嘶……”柳裕後背劇痛,吃痛地叫了一聲。聲音一出來,四周寂靜。柳裕立馬發現不對,裝作無事發生,閉了息,裝死。
柳裕聽見那陌生的聲音說話,音色中帶了些顫抖,聽起來像是事情敗露,演不下去了:“這……剛剛是什麼聲音啊,小友,你有沒有聽見你的腳邊有什麼聲音發出?”
葉景瑜蹲下身來,清朗地笑出了聲:“喲,是條小蛇。”
站起來時,葉景瑜的手上果然握着一條蛇,沒等狼王看清楚,葉景瑜便将蛇往後一扔,扔入草叢。
柳裕心中暗暗叫苦,他的腰帶就這樣被葉景瑜這小子解了下來,還不知道扔在了什麼地方。而眼下柳裕也知道,他不能動彈分毫,否則跟葉景瑜今晚會落入狼口。
狼王哈哈一笑,像是松了口氣道:“原來如此,方才我還以為有人偷聽我們的談話,将這珍貴的還魂丹奪去。小友,你快點将血液滴入還魂丹中,好讓你的師尊快快複活。”
葉景瑜歪頭:“為什麼?我珍惜自己的命都來不及。”
狼王似乎沒有料到葉景瑜會這樣回答,踯躅半晌不知該說什麼,支支吾吾道:“呃……這個……這個還魂丹很好的,小友還是将血液……”
“夠了,”葉景瑜擡起一隻手,示意狼王不要再說,“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禮物是在貴重,我受之有愧,你們還是趕快拿回去,免得被他人搶走。”
狼王見葉景瑜聽不進去,便轉為情感攻勢進行道德綁架:“他……他可是你師尊啊!含辛茹苦将你養育長大,你怎麼可以如此忘恩負義?”
聽得此言,柳裕都有些汗顔,葉景瑜七歲時柳裕将他接入門派,才幾個月又被那向日葵的兩個手下擄走,十年之後回來,葉景瑜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年。從七歲到十七歲,柳裕對葉景瑜來說簡直是一個透明的存在……這是柳裕自己認為的。
葉景瑜哈哈大笑道:“狼王可是在說笑?我對師尊,恨都來不及。”
狼王噎了一下,被口水嗆了一口:“咳咳咳咳……怪不得,怪不得淩霄派四處通緝你,原來……咳咳……,”狼王咳嗽着,“原來你竟是如此忘恩負義之徒!”
“雖說我有十七歲,實際上,師尊隻養了我幾個月,幾乎沒有感情。狼王請便吧,這人我不救,回魂丹還給你。”将手中的小包裹抛回給了狼王,剛好落在狼王的腳邊。
狼王顫一下,好像有些生氣,一急之下,竟是直接叫出了葉景瑜的名字:“葉景瑜,你别敬酒不吃吃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