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裕拿起包裹端詳着,卻并不打開。
“裕兒,裕兒你睡了沒有啊?”門外傳來蔡夫人的聲音。
這麼晚了,怎麼偏偏在月露找他的時候尋上來。柳裕故作困意道:“唔……剛睡下,怎麼了?”不知道該如何稱呼蔡氏,柳裕做不到稱呼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為娘,便直接略過,索性不去稱呼。
以為蔡氏會走,不料門框晃動,卻是推門進來了。
柳裕趁蔡氏還沒完全将門打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脫了鞋滾道床上。觑着眼看月露,月露早已逃走。
“裕兒,剛才路過你院子時好像看見一個黑影閃了進來,你可有發現?”
柳裕将頭悶在被子裡,透過被子顯得聲音悶悶的,跟沒睡醒似的:“沒有……我要睡了……”
說着,還假意翻個身,佯裝自己睡得很熟,不想讓人打擾。
蔡氏睜大眼睛在屋中搜索着,遲遲不走。
柳裕記得,月露來時,小腳踩在木地闆上,揚起一陣灰塵。眼皮外的世界驟然變亮,讓柳裕看到一片血紅色。不知蔡氏使了些什麼技法,竟是讓柳裕的房間亮如白晝。
“你做什麼?”柳裕假意不耐煩地支起身子,揉了揉其實并無困意的眼睛。
蔡氏的瞳孔變得極小,嘴角上揚:“找到你了。”
“什麼?”
柳裕睜開雙眼,蔡氏的眼神釘在那雙小腳印上,挽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死丫頭片子,我今天絕對不會放過你!”
“啊啊!!!!!”一聲小女孩的驚叫傳入柳裕耳朵。聲音的來源在房梁處。柳裕擡頭望着房梁,卻不見了月露的身影。
柳裕隻看見一具被吸幹的屍體。
蔡氏獰笑着盯着柳裕:“月露這死丫頭片子可有給你何物?”
“沒有,我都不知道她來過我房間。”柳裕茫然地搖頭,手心微微發汗。月露給柳裕的包裹就放在被子裡。
“是嗎?”蔡氏的目光越過柳裕,落在他身後的錦被上。一面說着,一面快步向前。
柳裕想要阻止,蔡氏的動作比柳裕還快,沒能讓柳裕得逞。
“嘩啦”。
被子被掀開,隻看得見雪白的床單。柳裕見此,暗自長舒一口氣:“我都說了,什麼都沒有,不知道她來過。”
蔡氏一臉不信,用犀利的眼睛在房間掃視,像是要把每個物件都看透。
知道沒發現什麼,才将目光落在柳裕身上。柳裕被蔡氏盯得如坐針氈:“我真的困了。”
柳裕這般說,蔡氏神色稍緩:“那月露我已除掉……裕兒,以後這個家就靠你了。”
柳裕被蔡氏這一番話弄得摸不着頭腦,卻見蔡氏扭頭便走,留下一句話:“做個好夢。”
蔡氏走後,柳裕守着院子大門,瞧着蔡氏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悄悄踱回房間,在床底拿出包裹。
拍了拍上面的塵土:“還好。”
見包裹以紫色綢緞包裹,定然是十分珍貴的東西。真是有驚無險,方才柳裕下床時,順手将包裹扔在床下,才沒讓蔡氏發現。
柳裕将紫色包裹放在桌上,瞧了眼吊在房梁上的月露。幹巴巴的,黑溜溜的,就像剛被雷劈過。
歎口氣,将桌上包裹解開。入目的是一個紅色的檀木盒子,上面有雕花,雕的是深宮大院,有多個女性形象,嘴角挂着淺淺的笑容,透露着詭異。
打開盒子,有一柄短劍跟一封信。
柳裕挑了挑眉:“這是什麼?”拿起信,信封散發着陳腐味道,柳裕推測信的壽命沒有幾十也有上百年了。
将信封拆開,見到一下内容:“夜晚子時,府門大開,可出門。蔡氏,以盒中劍沾上黑狗血,刺其心髒,便可永遠破解鬼打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