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瑜低低地笑了:“既然害怕蔡氏,那就開門吧。别把孩子急哭了。”
說着,環住柳裕的腰,将他拉在一邊,另一隻手打開了門。
楊瑩瑩在門外等了良久,焦急到正要去蔡氏哪裡告狀時,門忽然開了。楊瑩瑩滿心歡喜道:“夫君,你總算……”
話到嘴邊硬生生被楊瑩瑩收了回去,激動的小表情瞬間變得如雷霹了一般。開門的不是柳裕,而是一名身形高挑,英隽秀逸,神态端莊的陌生男子,一臉挑釁地看着他。
楊瑩瑩嘴唇抖了抖:“我夫君呢?”
“哦?你是說我夫人嗎?”葉景瑜道,一邊摟過柳裕的腰,将他拉至胸前。
楊瑩瑩跺了跺腳:“怎麼可以這樣?柳裕,你什麼時候在外邊找的野男人?”
葉景瑜吃驚:“我?呵?野男人?”指了指自己,“你還是回去照照鏡子,再看看誰是野男人吧。”
楊瑩瑩被葉景瑜氣得氣不打一處來,柳裕當着楊瑩瑩的面抱緊葉景瑜:“而且,這本就是我家裡的,哪有‘外面找的’這一說?”
小臉煞白的楊瑩瑩幾乎是蹬着步子走出去的,邊走邊大叫:“我一定要告訴娘,看看她兒子是怎麼對我的!”
葉景瑜和柳裕聽了,皆是忍俊不禁。
“對了,”柳裕從包中拿出一把鑰匙,“這是月露屍體裡找到的,根據信件上的提示,好像是什麼……楊瑩瑩梳妝台的鑰匙……待會兒我們還要去楊瑩瑩的梳妝台呢,你都把他氣走了,這下要怎麼辦?”
葉景瑜拿着柳裕手中的鑰匙,順便捏住柳裕的手:“把梳妝台搬過來再打開便是。”
柳裕失笑:“進都進不去他房間,如何把梳妝台搬來?你這不是說笑嗎?”
“裕兒,昨晚睡得怎麼樣呀?”楊瑩瑩前腳剛走不久,後腳蔡氏就跟了上來。隻見一名身着華麗的美婦人臉上笑盈盈的,手中還提着一個飯盒進了院子。
柳裕道:“還好。”
“欸,睡得好就好……就好……”蔡氏說着,便進了屋子。一進門就看見柳裕和葉景瑜立在門口,像兩個門神。
“剛好……這位……”蔡氏眼中并沒有其他表情,看見葉景瑜,不認識,便用疑問的目光看向柳裕。
“哦,對了,這是葉景瑜。”
“嶽母好。”
蔡氏眼中閃過幾分驚愕,但大多還是了然。沒有表現什麼異樣,嘴中沒有意識地道着好,一邊将飯盒中的東西盡數取出,放在柳裕屋中的桌上。
“小葉來了,既然這樣就一起吃吧,嘗嘗我做的手藝。”蔡氏客氣道,一邊把各類菜品的蓋子取下。
蓋子取下的那一刻,葉景瑜和柳裕都呆了。
全是蟲子。
什麼炸蝗蟲、烤螞蚱、活椰子蟲、腌制蜈蚣……蓋子一開柳裕就聞到一股蟲子的腥味,他用袖子捂住口鼻,嫌惡地用手扇了扇風。
以上是柳裕無意識的舉動,但蔡氏不覺得。她有些不高興:“裕兒,這些都是你之前最愛吃的,怎麼現在看到就做出一副要吐了的樣子?快點吃吧,别等會兒就涼了。”
柳裕一副如喪考妣的表情:“這誰吃得下?我才不吃。”
“吃不下?”蔡氏好像很吃驚柳裕會這樣回答,“很好吃的……來,小葉,你吃?”
葉景瑜見狀,節節敗退:“嶽母,這我……”
“既然你叫我一聲嶽母,那就要履行當女婿的義務呀,不要隻是嘴上喊着但心裡什麼都不做啊。”蔡氏臉上笑魇如花,柳裕卻覺得她就像帶毒藥的玫瑰,每一根刺上都淬了毒。
“娘,實在吃不了啊!”柳裕欲哭無淚道。
蔡氏雖然毒辣,但再毒辣也抵不過柳裕不知是否是真心實意的一聲“娘”。這聲“娘”傳入耳中,蔡氏瞬間覺得心都化了:“好好好,吃不下咱就不吃。”
葉景瑜正要長舒一口氣,蔡氏卻正色,坐在桌邊,一邊沏茶一邊道:“裕兒啊,娘有一件事要問你。”
“啊,娘,什麼事,請說。”柳裕一邊道一邊和葉景瑜擠眉弄眼,這些全被蔡氏看進了眼中。
“楊瑩瑩今日一大早便來找過我。”蔡氏将茶杯斟滿茶水,吹了幾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