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玉師尊擡起的手緩緩放下。
不出半炷香的功夫,虛玉師尊回來了。
等待的這一段時間,李倉盈都跪在地上,虔誠的在内心祈禱,見到師傅他想爬起來卻發現腿已是酸麻無力,他踉跄跌倒在虛玉師尊面前。
他伸手揪着虛玉師尊的衣袍,眼神帶着期盼,唇瓣嗫嚅好幾次才試探開口,“師尊,我的爹娘他們可有消息?”
虛玉師尊面色沉重,微微搖頭,歎息了一聲。
李倉盈怔然,幾個呼吸間淚水滑落,他擡頭,不肯放棄道:“師尊還有沒有其他的法子?您是靈竅期的大能,搜魂救魄捏人身不是輕而易舉的嗎?師尊,您可憐可憐徒兒年紀尚小不能沒了父母,救徒兒,救救徒兒的父母!”
李倉盈後退幾步,給虛玉師尊磕頭,聲音一聲大過一聲,地面都有了血迹。
“徒兒,師尊無能,你所說的方法為師怎會想不到?就是因為搜尋不到,師尊這才夾着尾巴回來了。”
虛玉師尊将李倉盈扶起來,看他頭破血流,失神落淚的樣子,重重歎息了一聲,“你往好處想,許是你父母已被人搭救,師尊這才什麼都搜尋不到。”
“真的嗎?”李倉盈的眼珠轉動滞澀。
“師尊累了。”虛玉師尊這是在趕他走了。
“師尊?”李倉盈想要挽留,卻也擔心師尊真的是因此事勞累傷身。
李倉盈呐呐無言,站在仁心殿許久未離開。
見師尊真的不再見他,失魂落魄離開,侍從在一旁寬慰他。
李倉盈聽不進去。
路過練武場,他眼睛一亮,快步走了過去。
他站定在一處,雙手作揖,雙眼泛紅,真誠祈求:“諸位師兄們好,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我父母出事的消息,諸位師兄所學不同,定是百般本領,師弟在這懇求大家幫我尋找父母!”
李倉盈拿過侍從手中的芥子空間,他将這十幾年放在芥子空間裡的所有神器靈丹妙藥全都拿出來擺在地上。
李倉盈握緊了空了的芥子空間袋,“這裡的東西隻要師兄們喜歡,覺得能做為報酬,請。”
師兄們一看,相互對視了一眼,心思通透,好東西沒有誰不想要,但面子裡子上還是要過的去。
“小師弟你這話說的,你沒來的時候我們就在商讨集結大家一起去尋找你的父母。”
“你都這麼誠心找我們幫忙了,我們哪能推辭?”
“我們得證實你這一聲師兄不是白叫的!”
李倉盈不住點頭,伸手抹去眼淚,已經又耗去一些時間了,希望父母能在堅持堅持,他不是不相信師尊的說辭,師尊神通大,肯定有遺漏的小地方沒有查到。
看着師兄們個個禦劍出發,頭一次,李倉盈開始憎恨自己的破爛身體,父母生他養他,他卻隻能呆在原地什麼忙都幫不上。
“師兄,咱們真的去翠玉山啊?”
“去個屁,他不是說了要去找他師傅?這才多久他就回來了,肯定是他師傅也沒有找到,所以來求我們來了。”
“可是他都給咱們這麼多的靈寶神器,咱們不做點什麼是不是不太厚道?”
“有什麼厚不厚道的?他師傅什麼修為啊,靈竅期!靈竅期的大能都找不到,我們這些個築基、金丹、化神期的能找到?”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
“咱們還是去一趟翠玉山吧。”
“去幹什麼?”
“去找找看有沒有李家商隊丢掉的神器丹藥之類的。”
“你這個師兄真是壞的很,哈哈哈哈......”
天已經黑了。
李倉盈的心跟着天色一樣,黑的壓抑,心急如焚。
很快,有破空聲傳來,是師兄們回來了。
李倉盈的眼裡升起了希冀。
他看着最先落地的幾個師兄們的神色,個個垂頭喪氣,灰頭土臉,李倉盈的心裡有數了。
待所有的師兄們到齊,都不用他們開口,李倉盈便已是深深彎腰作揖,挨個謝過了。
李倉盈回到了房間,卻發現房間燈火通明,有人正忙着将他房間裡的東西挨個往外搬。
不等他出聲,侍從就已經走上前去制止阻攔。
“你們是誰,怎麼搬我們的東西?”
“你可知我們是誰?”
“你們是全荒第一大富李家的人,可如今誰不知道你家出事了?”有一人答道。
“我們是虛玉師尊派來的,說是李倉盈許諾的李家家财歸他所有了,你别擋道,不然揍你啊!”這人将侍從推開。
“少爺!”侍從憤怒轉頭,去看李倉盈,讓他主持公道。
李倉盈早就呆住了,在聽到虛玉師尊四個字的時候,已是怒火攻心,他不是為錢财,是為了虛玉師尊在聽到父母出事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
“走!”李倉盈轉身,一臉的決絕,“我們去找掌門!”
是啊。
李倉盈醒悟過來,暗罵自己擔心過度,差點忘了還有掌門!
在李倉盈去見掌門的路上,突然有人出現攔住了他的去路。
“你們又是誰?”自從父母出事,諸事不順,阻攔他的人多了起來,李倉盈有些不耐煩了。
“我們是執法堂的執事,李倉盈你犯了讓弟子們去翠玉山涉險、驚擾掌門的罪,從現在起你被關執法堂面壁思過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