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辭吃着山楂球的動作一頓,轉頭去看李倉盈,半晌後,搖頭:“你......廢靈根......身體也不好......修行......吃力不讨好。”
李倉盈的眼圈瞬間就紅了。
這句話他從小到大真的是聽過太多次,太多次了,就像是在給他定死了,他再也沒有翻身之日一樣。
“沈長辭,我跟你說,我父母現在不知道是生是死,所以即使狠難我也一定要修煉,我要去尋找我的父母。”眼前的青面獠牙面具變地模糊,李倉盈伸手抹淚,“你幫幫我好不好?”
“我......不幫你,你還會......跟我做朋友嗎?”沈長辭的言語很像小孩子說的話,但是李倉盈卻是無法從心底去怨恨他,生他的氣。
李倉盈的眼淚劃過臉頰,“不會,我不會跟你生氣,我還會給你帶果子吃,沒毒的。”
沈長辭點頭,随即翻開油紙包嚼起了山楂球。
好了,沈長辭這最後一個機會他也沒有抓住,還是隻能靠他自己了。
這日,外門的弟子突然發現李倉盈幹活計的速度越來越快了,午飯也不吃了,跟監工說了一聲就不知道跑去哪裡了。
李倉盈沒有跑去哪裡,他是跑去内門了。
外門和内門中間隔着遠遠的一座山不說,山頂還有一座厚重的玄鐵門,那是要有修為的人才能推開的門。
李倉盈推不開,于是,他找到了一個狐狸洞,内門有養殖靈獸的地方,有時候一些狐狸靈獸會來偷雞吃。
他就是借着這個洞,撅着屁股,看内門弟子學習,偷學。
學習一招兩式之後他就記下來,回來自己學,有時候學完了一整套,就會找外門弟子切磋。
外門弟子也分人。
一種是想開了随意過日子的。
一種是不願意放棄追求修仙的人。
李倉盈就愛和這些人打交道,每每忙完了活計就找這些人比武。
李倉盈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沈長辭每每都會給他抹藥,也問過這是怎麼了,但聽到回答後他沉默了,他幫不上忙。
這日,在李倉盈對修仙充滿希冀,很有幹勁的時候,監工忽然傳話來說,是内門弟子會下山來給大家講座,到時候大家都把手裡的活放放到食堂集合。
食堂是外門最大的地方了。
内門兩個字一出,不少人都看向李倉盈所在的地方。
李倉盈也有些怔愣,他想起來,這确實是内門弟子要做的事,給外門弟子講座,可以增加心境上的理解。
李倉盈沒有修為,所以他根本不懂什麼心境,如此看來該是哪個内門弟子要突破了。
李倉盈并沒有感到沮喪,他甚至有些期待來的人是誰,如果是認識的,他以前與之相處關系還不錯的,他求求這人,好希望這人能帶他去翠玉山。
衆人在食堂集合。
但是等了許久,那所謂的内門弟子都沒有來。
正當衆人都以為今日無望見到内門弟子的時候,人卻是到了。
“諸位師兄弟對不住,我是張盛,剛從玄山完成師尊布置的獵獸任務歸來,耽誤了時間,還望見諒。”
男人長相英氣,玉樹臨風,穿着一身白衣頗有仙風道骨的樣子。
外門弟子哪敢怪罪内門弟子,都在說着不礙事、獵獸任務重要。
“大師兄。”李倉盈在看到男人的第一面就已經呆住不會說話了,好半晌找回了聲音,他有些激動。
“大師兄!”聲音越過人流,傳到了男人的耳朵裡。
男人見到了李倉盈,眼神漠視,對着衆人道我們開始吧。
一整場講座,李倉盈都渾渾噩噩的,他知道大師兄是因為他現在不是内門弟子了所以假裝不認識他。
可是他不能因為遭受了這個打擊,就放棄了去尋求大師兄幫忙找父母的事。
等講座一結束,李倉盈就起身往外尋大師兄的身影。
剛拐過一個彎,他就被一隻手給拽去了廚房。
李倉盈以為是老三,剛要還手見着是大師兄,喜上眉梢,他剛要開口,大師兄卻是皺着眉頭出言警告他。
“李倉盈,你這個人能不能有點眼力勁,這裡是哪裡,這裡是外門,我是内門的大師兄,你這麼喊我,是想詛咒我淪為和你一樣在外門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