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爹......”見上塵師尊意味深長地看過來,沈長辭撅嘴改口:“師尊一路小心。”
上塵師尊走了,帶走了玉骨傘、石桌石椅,消失的幹幹淨淨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
大雨複又落下。
李倉盈回神,在樹影下招呼沈長辭過來躲雨。
沈長辭沒動,站在雨裡看着上塵師尊離開的背影,眼裡都是不舍。
許是自己被淋濕就想為别人撐傘,李倉盈用了大力氣掰了一個大樹葉舉過頭頂,勉強遮住他和沈長辭。
完全看不到上塵師尊的背影了,沈長辭才收回視線轉頭看向李倉盈。
“你在這裡。”
“啊......那我該在哪裡?”李倉盈苦澀的表示他的家就在這裡。
沈長辭無言,将手裡的面具撿起來重新戴回臉上,“我回去了。”
“回吧。”李倉盈一愣,挽留他說:“你回去之前能不能給我變個房子?我好躲雨。”
沈長辭看了他一眼,這才發現他混身濕透,好不可憐。
沈長辭略一揮手,一間簡陋的茅草屋便出現在樹下。
李倉盈見着了很是開心,剛要道謝,發現他身上的衣服也幹了,他擡頭,看着沈長辭的背影嘴角掀起了笑。
李倉盈的活計又變多了。
每日将外門的活計幹完,就回來撿木頭在樹下搭建小屋,上次淋雨讓他吃了苦頭,這次怎麼也不能讓自己淋雨了。
修煉的活計他也沒有落下,斷了一隻手,就每日單手找同門師兄弟們比武,每日身上都是傷痕。
但最近他開始纏上沈長辭了。
沈長辭居然是大羅金仙修為,要知道這個修為在哪裡不說橫着走,但靈竅期以下絕對不敢放肆。
他居然比他的師尊還要厲害。
想到師尊、同門師兄弟,李倉盈的眼神就是一陣黯然。
天黑了,沈長辭出現,李倉盈等着他超度完英靈後架着他在樹枝上坐下。
在沈長辭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啪,一下,跪在了他的面前。
沈長辭楞住。
李倉盈未語眼睛先紅了:“沈長辭,無論如何我都得求你幫幫我。”
他訴說了父母出事,師尊趁機搬空李家家财、同門師兄弟們翻臉不認人的事:“這些都無所謂,我隻求可以找到我的父母。”
沈長辭為難了起來:“我以前拒絕過你。”
“那我就在求你,求你改變主意了為止。”李倉盈眼神堅定。
沈長辭沒說話,用手撫摸了一下腰間的鎖鍊,還是搖頭道:“我不能幫你。”
雖然做好了會被拒絕的準備,但李倉盈還是受到了打擊,但是沒關系,沈長辭隻要還願意跟他說話,他就是有希望的。
“沒關系,我明晚再來。”
沈長辭的眉頭皺了起來,他要是一次次這樣求着他,他超度英靈都不能專心了。
第二日晚上,李倉盈又來了。
第三日如此。
第四日也是如此。
沈長辭想着,好,那就看看誰的耐心更好的時候,沒想到他卻是出現了變故。
他的身上開始詭異地長滿了鱗片!
頭一次,沈長辭的眼神裡出現了恐慌!
他的身體為什麼會長出來鱗片!是生病了嗎?還是中毒了?
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是被上塵師尊知道了,他還會來看望自己嗎?他又會以怎樣的眼神看待自己?
這日結束超度,沈長辭坐在樹枝上休憩,為了身體長鱗片的事感到心情不甯,自然也沒去聽李倉盈說了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感到下腹升起了一股火熱難耐的躁動!
沈長辭開始發慌,轉頭逃也似地走了。
李倉盈拜師拜的一半,看着跑走的沈長辭,總結經驗:下次直接說拜師,太長的他不聽。
身上長鱗片的變化,下腹的難耐,随着時間與日俱增,沈長辭感到了不妙。
這天超度完,沈長辭坐在樹上正在思考身體的變化,耳邊李倉盈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吓了他一跳。
他低下頭去看跪在地上的李倉盈。
綢緞般的黑發束起來,露出巴掌大的小臉,眉眼清隽、鼻梁秀氣、唇瓣淡粉、裸露在外的脖子細嫩又白。
長得有點漂亮。
沈長辭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怎麼會認為一個男人長得好看?
身上長了鱗片、下腹的狀态也很糟糕,現在他還覺得男人長得好看,自己一定是病了。
就在他煩惱為此生氣的時候,又聽見了李倉盈拜師的話,他忍不住朝他撒火了。
“你一個廢靈根,就算拜師了又有什麼用?你那普通的根骨根本承受不了法力,你會未老先衰而死的。”
他本意是想吓退李倉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