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下去看看,可能是某些人忍不住想要找我們的麻煩而已。”
石顔安撫地拍了拍鸾兒,然後站了起來,跟随胤礽下去。
趙子笙推開擠在一起的人群,表情嚴肅:“讓開一下,我是店裡的小二。”
“店小二來了。”人群中有人大喊一聲,讓開一條路給趙子笙。
“你來了正好,你們害死了我兒子,我要你們賠命!”那個大嬸激動地抓着趙子笙的衣領。
趙子笙身形矮小,隻到大嬸的肩膀,被大嬸輕易地提了起來。
趙子笙第一次遇見這樣的畫面,臉吓得蒼白。
錢皓然在後面走了出來,臉色有些發白,但是還是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上前拉開大嬸,聲音還有些發顫:“大嬸,你先放開他,有什麼事好好說。
我們的炸雞不可能有問題的,我們都是用農場養的雞,不可能有問題了。
大嬸,你是不是搞錯了?”
“我搞錯?”大嬸吐沫橫飛:“我今天早上排了一早上的隊才買了雞回去給我兒子吃。
結果呢!你們害死了我兒子,我要你們賠命。”
“對,賠命!”另外一個大叔也激動地喊着。
石顔從樓上往下看去,鬧事的大嬸和大叔看起來四五十歲,穿着很樸素。
大嬸面相寡淡,三角眼,看起來就不是個好惹的,穿着深藍色的衣裙,腰間還圍了一塊黑乎乎,看不出顔色的圍裙。
而大叔倒三角眼,臉上還有刀疤,渾身冒着煞氣,不像普通人,倒像是殺過人的壞人。
石顔目光冷凝了下來,這兩個人,來者不善。
石顔眯了眯眼,也不知道哪個家夥那麼膽大想來她的店鬧事。
“混賬,孤的店也敢來鬧事!”胤礽低沉的嗓音,充斥着憤怒,就要下去。
石顔拉住他的手,清冷的聲音在胤礽耳邊回響:“等一等,先看看他們想要做什麼。”
石顔還想要看看,江瀾幾人,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你就這麼看着嗎?”胤礽回頭憤怒地盯着石顔。
石顔舉起手來,胤礽被吓了一跳,往後縮了一下。
結果腳沒站穩,就要往下摔去。
胤礽手忙腳亂去抓着旁邊的扶杆,不讓自己摔下去。
石顔鄙夷地看着他:“真沒用,站都站不穩,就這樣還想下去跟人算賬?
别出去丢人了,好好在這裡呆着。”
“你!”胤礽扶着扶杆,氣得臉紅脖子粗:“你才沒用!要不是你,孤才不會站不穩。”
“沒用的人才會給自己找借口。”石顔輕飄飄地說道。
胤礽深深呼吸一口氣,覺得自己再和石顔争吵下去,說不定自己真的能被她氣死。
這時,下面局面卻已經開始變了。
江瀾蹲在所謂屍體的旁邊,先是檢查了屍體的鼻子,看還有沒有呼吸。
然後他就注意到屍體的脖子有勒痕,紫黑色的勒痕,像是被麻繩之類勒死的。
另外,屍體臉上出現很痛苦的表情。
雙手緊握成拳,瞳孔放大。
江瀾已經不止一次,見過這樣的死法了。
因為在以前,就有很多乞兒是這樣被人弄死的。
他之所以和趙子笙他們一起報團,就是為了防止這樣的事情發生,最關鍵的是,他還有一個妹妹。
以前,隔三差五就會見到一些沒人的角落裡,莫名地多出一些死人。
這些朝廷都不會管的,也管不了,調查到最後,都是不了了之。
除了勒死,還有其他死法。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殘酷。
對這樣的屍體,江瀾以前除了麻木,就沒有其他的感覺了。
但是現在,他的心裡,還是升起一股憤怒來。
“他不是被毒死的,是被勒死的。”江瀾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讓整個熱鬧的炸雞店陡然安靜了下來。
那位抓着趙子笙的大嬸身體一僵,眼珠子轉來轉去。
錢皓然趁機推開大嬸,将趙子笙解救出來。
那位臉上有刀疤的男人兇狠地瞪着江瀾,像是要把他大卸八塊:“你胡說,我兒子分明就是被毒死的。
你們店裡所有人都是殺人犯,這不過是你的托詞,你的狡辯,想要逃脫罪責而已。”
大嬸立即反應了過來,三角眼瞪得溜圓,指着他們罵道:“你們這些喪心病狂的殺人犯呀,仗勢欺人,無法無天呀!
我可憐的兒子呀,怎麼就這麼去了呀?
還有你們這些來店裡的人,就不怕被他們毒死嗎?”
周圍的客人,聽到這一句話,都有些猶豫,紛紛竊竊私語了起來。
“該不會真的有毒吧?”
“你看人家都鬧上來了,能有假嗎?”
“可是,那個掌櫃說是被勒死的。”
“我瞧了一眼,毒死的人好像不是這樣的。”
“人家掌櫃的當然不想承認是自己家的食物出問題了呀,我看就是店裡的食物有毒,以後我可不敢來吃了。”
趙子笙看向那個所謂的兒子,瞳孔驟然一縮,脫口而出:“那個人我認識,根本就不是你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