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發燒,我是餓了。”胤礽有氣無力地扶着牆根站了起來。
李英擔憂胤礽,不顧他強烈地反對,直接将胤礽抗在肩膀,悶聲悶氣地說:“二爺,福晉常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二爺如今發燒了,還怎麼去參軍?
必需先看病,養好身體。
至于銀子,二爺不用擔心,屬下會去找工作,不會餓着二爺。”
一邊說,一邊扛着胤礽大踏步往醫館走去。
胤礽燒紅着臉,掙紮:“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我沒發燒,沒有。”
然而,李英根本不理他,他一聲不吭地走着。
他的速度很快,不到幾分鐘就找到了醫館。
醫館裡人不是很多,三三兩兩在排隊,一個老中醫正在給一位看起來八十歲左右的老妪看病。
“你這是心病,心病還須心藥醫。”老中醫歎氣:“我給你開點藥吧,但是吃了藥,你若是還是憂心,這病呀,還是好不了。”
“我知道,隻是呀,我這心裡呀,還是擔心。
大夫,你開藥吧,好歹讓我舒服幾天。”老妪笑容和藹,隻是面上有些哀傷。
老中醫迅速寫完藥方,交給藥童去取藥。
胤礽安靜了下來,沒繼續大吵大鬧。
而是認認真真地打量這醫館。
醫館很簡陋,地方還算寬敞。
大夫後面是一排排藥架,一個一個上了鎖的小櫃子整齊排列着,櫃子前面,還寫着藥名。
兩個十歲左右的小藥童穿梭在藥架中撿藥材。
左邊是一個圍起來的竈頭,裡面飄出濃濃的中藥味。
右邊有寫着藥材作用的屏風遮擋着,隐約可以看到幾個大叔躺在床上,幾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正在給他們做後背按摩。
胤礽現在是真覺得自己頭痛了,難不成真的發燒了?
胤礽坐在椅子上,等待大夫叫自己。
李英始終站在他的身後,目光銳利。
很快就輪到了胤礽,老中醫擡頭看他,問:“什麼名字?住哪的?你這臉紅得跟猴屁股一樣喽。”
老中醫語氣有些調皮。
胤礽不得勁地掀開眼皮看他:“你盡管看你的病,管誰像不像猴屁股,我說你才像猴屁股。”
老中醫給他把脈,笑道:“看你的樣子,身體還算是硬朗。
隻不過再硬朗,生病該看病看病,該吃藥就吃藥。
喲,你這體溫還挺高的,都可以煮熟雞蛋了。
來張開嘴巴,讓我看一下。”
老中醫伸手去摸他的額頭,感歎:“現在的人呀,是越來越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你這老大夫,還怪愛瞎操心的。”胤礽戲谑地說道。
“你還沒說你叫什麼名字呢,我這藥方寫了,總得知道是給誰用了。”老中醫診脈結束後,又問了一些其他問題,握着毛筆寫下藥方。
胤礽随口胡謅了一個名字:“燕興。”
“你說什麼?什麼煙什麼欣?你說你一個男人怎麼取了個女人的名字?”老中醫詫異地擡頭。
胤礽解釋:“微雨燕雙飛【1】的燕,國家興亡的興。”
“名字聽起來挺不錯的。”老中醫寫完藥方遞給身後候着的藥童:“小曲拿去配藥。”
藥童小曲拿了藥方就過去了。
“一共是十兩銀子。”老中醫算着診費和藥費。
胤礽伸手掏錢時不由一僵,他的銀子被透了。
“謝謝大夫。”李英放下一塊銀錠:“剛好十兩。”
胤礽埋怨李英:“你有錢怎麼不早說?”
李英木着臉看他:“二爺,這是我借你的。夫人說了,你既然是要出來體驗生活,就要自己賺路費。
除非緊急情況才能跟我借錢。”
胤礽:“……到底我是你主子,還是她是你主子。”
李英不說話了,他拿了藥童打包好的藥包,不甚溫柔地扶着胤礽離開。
胤礽嘀嘀咕咕:“阿顔太過分了。”
“二爺,老爺也吩咐了,不給你銀子。老爺說了,你要是在外面混不下去,就早點回去。”李英淡聲說。
胤礽撇撇嘴,有氣無力地說:你們想也别想。”
不知道阿顔有沒有想她,他現在開始想她了。
胤礽暈乎乎地想。
李英找了個旅館,他們兩人暫時住了下來。
胤礽喝了三天苦藥,終于感覺活了過來。
身體不在沉重,頭也不暈了,身體倍有力氣。
胤礽立即就找李英:“李英,我們出發吧,你的銀子先借給我用,等我回去後再還你。”
李英搖頭:“二爺,你要還我的錢才能出發,不然我現在就把你扛回京城。”
“你敢!”胤礽怒目而視。
李英抱着寶劍,不卑不亢地看着胤礽。
打不過人的胤礽氣呼呼地揮着拳頭:“你給我等着,不就是十兩嗎?我現在就去找工作。”
“是二十兩。除了看病的錢,還有租房,吃飯的錢。”李英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胤礽忿忿地踹了一腳旁邊的桌腿:“你氣死我了!回去我一定要找阿顔換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