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鵬,也就是帶頭的那個男人,國字臉,臉上帶疤,抱着雙臂冷笑:“我勸你呀,還是回家,别來這裡丢人現臉了。
這裡可不是過家家遊戲,是會死人的。你連殺人都不敢,還敢帶兵?簡直是笑話。誰不知道你呀,上了戰場,見了血就暈了?
你們說好不好笑?我呸!要不是你在軍營裡有個把頭的親戚,你以為你能當上百夫長?”
孟陽黑着臉:“我沒有。”
“還說沒有!我都看見了,你來這裡,不就是來混軍功的嗎?”朱鵬戳着孟陽的胸膛,冷冷地嘲笑:“你們這些人,仗着有錢有勢,拿我們的命來給你們做軍功,老子最瞧不起你們這些人了!”
孟陽被他戳得疼,連連後退。
“你敢說你沒有個把頭親戚?你敢說你這個百夫長是怎麼來的?”朱鵬繼續一臉不屑地反問。
孟陽緊緊抿着唇,握着拳頭,但是沒說話。
胤礽瞧着兩人的對話,好奇地問:“怎麼才能當上百夫長?”
朱鵬瞧着胤礽,似乎來了興趣:“你小子想當百夫長?
你這小身闆行不行呀?要想當百夫長很簡單呀,打敗我,或者上戰場殺敵,隻要你能殺超過十個以上你就是百夫長,帶領你的小隊殺敵一千,你就是千夫長。”
朱鵬很是瞧不起地拍着他的胸膛:“喂,你這小身闆,殺敵?别被人殺了就不錯了,别到時候還要我去救你們兩個傻蛋。”
胤礽隻盯着他:“打赢你就行了是吧?怎麼打?在哪裡打?”
朱鵬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捂着肚子好半天才問:“你是認真的?”
朱鵬身後的人也跟着笑了起來。
胤礽長得其實很斯文,也很好看,劍眉星目的。盡管穿着灰撲撲的軍裝,依舊掩蓋不了他身上矜貴的氣質。
胤礽挑眉:“自然是認真的。”
孟陽急忙拉住胤礽:“你不要跟他愛,你打不過他的。他能舉起一石的石頭,一拳下去,你就得被打死了。”
胤礽聽完來了興趣:“挺有力氣的,咱們比劃一下。”
“你小子,倒是比孟陽有種!跟我來,我們在校場比,你要是赢了,這百夫長頭給你當也不是不行。”朱鵬眼裡閃過一絲欣賞,還有興奮。
胤礽點頭:“好。帶路。”
朱鵬轉身帶路,他的人也跟在後面。
胤礽跟了上去。
“唉,燕興,你不要逞強,他真的很厲害的。他的武器是兩把石錘,砸下去真的會死人的。”孟陽又擔憂,又焦急地跟在胤礽的身邊:“他之前上戰場,那把大石錘直接捶死了二十幾個人,不是開玩笑的。”
胤礽笑了笑,說:“不用擔心我,大清能有這等猛将,是我們大清的榮幸。”
孟陽焦急地拍大腿:“你怎麼就不聽勸呢?”
胤礽腳步不停,一邊跟在朱鵬的身後,一邊打量軍營。
軍營裡,以帳篷為主,來來往往都有士兵穿着铠甲在巡邏。
铠甲不好看,破破爛爛的。
胤礽有些想念京中的铠甲了。
軍營占地廣闊,差不多走了一刻鐘的時間,才走到校場。
一路過去,不少人認識朱鵬,和朱鵬打招呼。
一來二去,所有人都知道了,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臉要挑戰朱鵬。
于是一傳十十傳百,所有空閑的人都跑來看熱鬧了。
就連撫遠大将軍福全都知道了。
福全這些年,一直在邊疆和準噶爾對戰,對軍中的事物非常熟悉。
他知道朱鵬,這是一個很值得培養的将士,力大無窮,就是嘴巴特别臭,口無遮攔,得罪了不少人。
不然以他的功績,早就當上了千夫長。
福全搖搖頭,并沒有說什麼,也沒打算去看。
這時候年羹荛過來:“将軍。”
年羹荛現在是參軍,從底層一路爬上來的,帶兵打仗都是一把好手。
“陪我出去走走。”福全吩咐。
年羹荛點頭,跟在福全的後面。
福全沒讓其他人繼續跟着,隻留年羹荛一人。
“我聽說京中似乎有些亂了。”福全歎了一口氣。
年羹荛悶不坑聲,默默走在他的身旁後一點的位置。
福全也沒指望他說話,繼續說道:“我得到消息,保成說要來當兵,不知道有沒有來我們這裡。
你注意留意一下,不要讓别人知曉這件事。”
“是。”年羹荛知道,這是讓他保護胤礽的意思。
“你也有好幾年沒回去了。”福全笑着問他:“今年年底回趟家看看。”
“末将保家衛國是末将的榮幸,有國才有家,年底準噶爾肯定會有小動作,末将暫時不回。”年羹荛擲地有聲地說道。
福全笑了笑:“也好,有你在,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