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姚家主啊,身上也很詭異,他善得很奇怪。”
“能用奇怪這個詞來形容,姚府裡面有多詭異不用我說了吧?”
“你們應該也聽說吧,無極齋那幾個修為高強的修士進去了姚府,本來風風光光地被奉為上賓恭迎了進去。”
“最後卻隻有兩個弟子跑了出來,一個不知所蹤,一個跑了回去,那跑了回去的弟子第二天就死在了客棧,聞所未聞啊!”
有人錘桌子,發出巨響,“那這跟你有什麼關系?這不是我們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要講我們沒聽過的故事來!”
有人附和道,“對,别在這裡扯東扯西的,講你自己的故事來!”
白發男子呵呵一笑,也不惱,摸了摸耳旁的一绺華發,“那這可就說來話長了……”
不少明白其中門道的人,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人是在這裡釣魚呢,想聽其他的消息,那是另外的價錢!
坐在茶館另外一個角落裡面的塗山澄聽着他幹扯半天,身前的茶杯裡面的茶早就見了底,他這暴脾氣忍了又忍,直到感覺根本忍不了。
塗山澄扯出一抹冷笑,給站在旁邊的屬下遞了一個眼神。
屬下拱手應和。
這人站到前方朝那白發男子開了口,“塗山大人在此,邀您二樓包廂一聚。”
白發男子恭敬行禮,換上謙卑的語氣,“多謝塗山大人的美意,在下心中多惶恐,畢竟也不知道還能活幾天,還是将這故事贈予天下人吧。”
“我就是,這樁兇案裡面,另外一個存活下來的弟子。”
此言一出,舉座皆驚。
柳淩珍聽着那白發男子講親身親曆聽得入了迷。
被人抓住了手都沒有反應過來,等着手肘傳來痛感,柳淩珍才意識到不對勁。
她擡眼一看,對面不知何時,坐着一個戴着狐狸面具的人,那面具下的紅眸,正一眨不眨地,冷冷地盯着她。
這不是上次那個,害她吐血的,那個瘋子嗎?
柳淩珍左右環視,宣衡的身影竟然在一轉眼就沒在了。
這瘋子抓着她的手的力氣,好大。
柳淩珍使勁掙,沒掙開。
那人又想來拽她的人,被淩空劈來的一劍給展開了。
宣衡面色難看,剛剛他中了塗山澄的陰招,心裡面憋着一股子氣,忍不住譏諷道,“大當家長了九條尾巴,修為見長,眼睛還是一如既往的瞎啊,還是喜歡用些下作手段。”
塗山澄回手迎擊,笑得猖狂,聲音狂妄,不怒自威,“彼此彼此。”
兩人的戰鬥橫掃一片,茶館内都是有法力的修士,人群四散開來,很快隻剩下塗山澄帶來的部下和跑到柱子後面躲着的柳淩珍。
兩個人一來一回。
刀光劍影交錯,隻看得見白光爍目。
這兩個人修為又都高深,還能将對手誤扔出去的攻擊在誤傷到旁人前,及時回擊回來。
打得難舍難分。
最終還是宣衡占了上風,塗山澄見狀不對,往宣衡那邊丢了個煙霧彈過去,瞬移到躲在柱子後面的柳淩珍身邊。
他抓起她的手,就想帶她走。
柳淩珍意念一動,喚出心劍,朝他刺去。
塗山澄能和宣衡打得不上不下,可見其法力高強,柳淩珍做好了被他回擊的準備,也因此用得是全力。
沒想到,這塗山澄跟傻了一樣支着柳淩珍用劍刺。
她竟然拿劍刺中了塗山澄!
塗山澄向外吐出一口血,握住劍身,朝柳淩珍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卻是淚眼,他凄厲地哭叫道,“娘,你不愛小山了嗎?”
柳淩珍被他這逆天發言給吓得手一松,差點沒握住劍,又見塗山澄死死拽着她不放的手,柳淩珍試探性地,“……你先放手,有話我們坐下來好好說可以嗎?”
塗山澄直直盯着柳淩珍,像是看破了柳淩珍内心的真實所想,他們畢竟是一起生活過幾十年的家人,如何能不清楚對方細微的表情變化所透露出來的真實所想呢?他恨恨道,“不,你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