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哪有人割頭發能割出高低錯落的發尾甚至一點TONY老師翻車的樣子看不到?難道岡田在做人斬之前是在職業學校進修理發嗎?作為一名TONY老師的責任感讓他在砍了人之後還會貼心做個潮流發型給他?
你行不行啊岡田似藏!
這發型除了讓你認識到桂确實是個帥哥,無論什麼發型都好看之外,根本不能滿足你想看他笑話的心啊!
——這根本不好笑啊!
你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
你開始考慮親自在岡田的屍體上補刀和自己給桂修成妹妹頭該先幹哪個。
先修妹妹頭吧。
你做出了決定。
“桂,你先站在那裡别動,我馬上過來。”
這樣說着,你從身邊的龜甲那接過他的本體,飛快的繞後,一刀劃向了桂的脖子。
你這一刀純純隻有給他剪頭發的意思,絕對沒有殺意一類攻擊性的意圖,所以桂的躲避動作慢了一步。
他躲開了,但沒完全躲開。
刀光劃過他腦後的短發,因為他躲避的動作,發梢的截面偏離了原本的軌迹,自下而上,從左邊的脖頸到右邊的後腦中間,變得非常藝術。
“優輝,你在幹什麼!你不會也和那邊那個壞小子學壞了要去幹什麼毀滅世界的沒前途又中二的事……”
“别、别搖……我沒有而且攘夷也沒前途……我有點暈了……”
桂小太郎在這個高壓的環境下沒有第一時間哀悼自己的頭發,反而轉身确認了你的陣營,随即開始搖着你的肩說教。
但他的說教卻被一聲短暫的笑聲打斷了。
“噗。”
你和發型藝術的男人同時轉頭,高杉晉助卻是一副什麼都沒幹的樣子,繼續坐在欄上。
而這時,你終于完全地看到了自己一刀削出來的發型究竟是什麼樣子。
在看到的那瞬間,你反而愣住了。
不行了,你也太厲害了吧!這個效果比妹妹頭好太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自然不會像好面子的老友一樣笑了還硬當自己沒笑,直接爆笑出聲,瘋狂拍着身邊龜甲的背:“不愧是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要是劉海上對稱一下就更完美了哈哈哈哈哈哈!”
粉發青年被你拍的一跌,臉上卻是順從而享受的表情:“主人,再用力一些沒關系的……”
桂小太郎看着你爆笑如雷的樣子以及你倆間有些奇怪對話,瞳孔地震。
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先悼念自己丢失的頭發還是該對自家妹妹的愛情觀痛心疾首。
不過不論如何,你并沒有被高杉忽悠瘸。
他松了口氣。
“這着實引人發笑。”
最後打斷你的笑聲的,是紫發男人悠長的語調:“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吧,桂。真是軟弱的令人發笑。”
桂小太郎皺眉:“高杉,我讨厭你。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
“但我也把你當成同伴,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
你曾答應過不參與他們之間的任何争鬥,也不會偏袒任何一方。
所以在他試圖将搞笑劇變為正劇時,你也隻是維持着“看一眼桂,開始笑,慢慢平複;再看一眼,又開始笑,慢慢平複”這樣的循環走到了旁邊。
你讨厭正經嚴肅的對話。
在玩笑中傳遞出真意,永遠都和和睦睦,叫一聲就能出來喝酒,才是你的理想。
不過,理想之所以被稱作理想,就是因為難以實現。
前途多難啊。
在他們兩個終于忍受不住你産生的巨大噪音時,你率先止住了笑:“我就不打擾你們叙舊啦——看到了有趣的東西,去砍幾個天人再回來~”
“天人……!”
桂扭頭看向一邊停泊的巨大飛船,再轉頭看向了過去的同窗,表情再次變了:“高杉——!”
“我應該說過。”
靠在欄上的男人露出了笑容,但那是過去不曾見過的笑容。
“我隻是想破壞,破壞這腐壞的世界。”
*
你帶着龜甲上了那名叫春雨的船。
看着面前好像見過又好像沒見過的天人們,你揮舞着雙手大喊:“大家好久不見!看來還活得好好的呀~”
“你是誰?你怎麼上來的?”
長着奇怪牛頭的天人舉着刀,朝你吼道。
你聽到這話,有些疑惑地歪了歪頭:“當然是從那邊的船上來的啊,你這是什麼話。”
“哦——”你像是想到了什麼,頭頂冒出亮閃閃的燈泡,“是問我為什麼要上來?”
“聽說你們要取桂和銀時的首級?那可不行呢。我不允許。”
你伸手,身邊的粉發男子便貼心地遞出屬于自己的本體,交到你手裡,自己則是緩緩消失在空中。
将帶有龜甲紋的刀鞘放在腰側别好,你擡眼看到了撲過來的天人大軍。
“既然是晉助的援軍,那殺掉三分之一好了。”
你嘟囔着,舉起了刀。
“難得……回憶一下少年時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