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像是感覺到腳底有些不舒服一樣随便攆了攆:“呀這地面怎麼跟爛泥似的,一點都不平整……”
“……那你倒是從我身上起開啊!”
他掙脫了你的壓制,直起身來看到你臉上的紙條,變成了死魚眼:“源,你們到底在上面幹什麼啊?”
“打鬥地主啊,這不是一目了然。”
你理直氣壯。
志村新八:“所以為什麼是鬥地主?”
你:“因為正好有牌和紙條?”
志村新八:“你們到底玩了多少局啊!這不是連臉都要看不到了嗎!”
你:“一時間有點上頭。”
說完,你一把抹掉臉上的紙條,想起這次的刀劍男士們還沒給大家帶着見過,便介紹:“一期一振和鳴狐。是我的從者,沒有不正當關系。雖然年輕時我也被說玩得很開,但現在已經是個正經人了。”
“……所以小神樂能不能不要用那種看垃圾的眼神看我,還有又在散布謠言的,小心我砍了你。”
你沒再理那個在神樂耳邊嘀嘀咕咕說你以前是花街一霸的人,而是走到了阿國的身邊:“看到了嗎?”
她臉上因為玩着雙人遊戲和看到奇怪情景帶着的放松神情淡了,回到了像日本娃娃的樣子,垂眸:“明天。他們都會卷進去的。”
“沒事的,”你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揉成雞窩,然後又被她制止,“想做什麼就去做,不要想太多。還沒到你需要為大人擔心的時候。”
就在你們交談之間,另一邊也發生了奇妙的對話。
“是刀,便要配合主人。……坂田先生,請賜教。”
“一期一振根本不是這種性格吧!等——來真的啊!”銀發青年躲過一擊,朝着院子裡跑去,“源!銀桑我馬上要被你的手下砍了啊!”
“反正你不是缺少鍛煉嗎,正好讓一期陪你手合。”你擺了擺手,笑着揮别,“一期,把他當成敵太刀來打吧。反正有一血保護沒事的。”
“是。”
“敵太沒有吧!而且我也不是太刀!”他緊急躍起,躲過橫砍,“一期同學,你不該是溫文爾雅的人設嗎?”
“畢竟是刀……而且坂田先生您也沒拿出全力吧,”水藍色發的刀劍繼續着攻擊,“會受傷的。”
“你把一期一振帶成什麼樣子了啊!”
到了院子裡的坂田銀時一邊喊着,一邊拔出刀來反擊。
背景音是神樂拿着手柄研究主機遊戲,志村新八歎了口氣坐下休息,你的手繼續放在阿國頭上:“不用擔心。”
你的聲音裡沒什麼情緒,僅僅是在叙述事實:“銀時可是很強的。而另一位你所擔心的……未來可是很容易就改變的東西。”
“……”
女孩沒有回答,隻是握緊了藏在和服袖口下的手。
*
“主人,我們真的不下去嗎?那個忍者看起來處境危險诶。”
“如果真的有危險我就不會在這裡了,放心。”
樓下傳來乒乒乓乓的打鬥聲,夾雜着一些有關痔瘡的莫名其妙的對話。
未來的同事(你已經單方面認定)也被夾在别人的臂彎間被帶着跳來跳去。
你蹲在大殿的房梁上,以相當閑适的姿态看着下方可謂是一片混亂的場景。
那個忍者動作很不錯嘛,應該是這裡的頂尖水平?
不過那個劉海真的能看清楚前面的路嗎?好在意啊。
果然還是等會去看一眼吧。
感覺那個人的眼睛會很好看。
在忍者幹淨利落地反殺完那個一看就是炮灰反派的角色,并且将漫畫遞給女孩之後,他才擡頭朝着你的方向看了一眼,但并沒有說話。
“被發現了嗎……不愧是專業忍者”
你自言自語,而後也就跳下了房梁,沒吓到那忍者,倒把阿國吓了一跳。
“源小姐……”
她抱着書,看到你的出現,眼睛瞪大了些。
“喲,淩晨好,阿國妹妹。”
你舉起手,帶着像昨天一樣輕快的笑容,朝兩人問候:“忍者先生也淩晨好。”
“認識的人?……算了,沒有敵意就無所謂了。”
他又看了你一眼,轉頭就準備離開,但沖到面前的陣風卻止住了他的腳步。
忍者的眼睛沒什麼溫度,即使是被突然襲擊也沒有非常驚訝,就像極寒地區冰山邊的海水,是清澈的深藍色。
“很漂亮的眼睛。看到了好東西。”
你放下擡起的手,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滿意了,心安理得地站在已經做出防衛動作的骨喰和鲶尾身後笑着。
本以為會遭到反擊或者至少會被刺兩句,他卻在看到阿國扯着你的袖子之後轉身揮了揮手,似乎不打算計較。
“就算你這樣誇獎我,我也不會對你這樣的小姑娘感興趣的。而且你長得太漂亮了,不是我的菜。”
“嘛,謝謝誇獎。”
你用手捂着嘴,因聽到了出乎意料的贊美而高興:“忍者先生真是會說話,和哪裡的誰完全不一樣呢。”
“……那家夥的熟人嗎。啧。”
他簡短的評價中顯出幾分不耐煩,又顯出幾分親近。
沒有告别,幾個跳躍,忍者的身影便消失在夜幕中,徒留一地被打敗的敵方和手裡抱着少女漫畫的女孩。
你再次把手放到了阿國的頭上,但沒有去揉亂她的頭發,隻是輕輕拍了拍:“是個好人呢。……我說過的,未來可是很容易就改變的東西。”
女孩抱緊了懷裡的漫畫,而後笑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