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不喜玉顔,還有一點,經過上次的打,容暇瞧明白元昭是個什麼人,或許她心裡沒底,又或許是她瞧得不真切。
元昭是在豢養玉顔。
元寶告訴她:“老四養女人就是在養蛇,蛇聽他的,他就把蛇拿在手心裡盤。”
容暇正了正發髻,問着元寶:“如今蛇跑了,養蛇人該如何處置?”
“不好說,怕是得要蛇的命。”元寶淡淡一句,“玉顔鬧這一出,把老四的面子踩在腳下,我的四弟是最好面子的,昨兒玩脫了手,叫蛇咬了一口,他得殺蛇取膽,把面子撿回來啊!”
容暇笑笑,或許,楚玉顔罪不至此。
“你說說,老四天天看着玉顔,她是幾時和金遇之勾搭上的?”元昭小聲問道。
容暇給兩頰補上胭脂,“一男一女看對了眼,若想勾搭,夢裡都能相會,玉顔愛财,金遇之有金山,根本不用勾搭,她自然眼開。”
這話說得對頭,元昭沉思道:“娘子說的是。”
“原以為元昭和玉顔是青梅竹馬,最恩愛的一對兒,沒成想,隻是養蛇人和蛇。不湊巧的是,元昭醒了,按他的脾性,我若是玉顔,立刻就跑,此生再不回江南道。”
嘴上不能說的,在容暇心裡亂跳,元昭心思狠毒,玉顔必是打量着他活不成了,才唱一出太子換狸貓,容暇厭她,也不得不服她的惡膽,竟敢與元昭作對。元昭雖狠,可他從未傷天害理傷人性命,若論壞,還是金遇之楚玉顔更勝一籌。
這一句提醒了元寶,他立即點了房裡的春草,讓春草告訴王弟盯着金家,萬不能讓兇犯跑了。
昨夜混亂不堪,鄉下丫頭嫁進玉京院,四爺傷了身子,家裡的茶園子往後是要交給四爺的,多少人想從四爺手裡謀利,又有多少人想看四奶奶的笑話。
“四弟院裡是一團漿糊,兩個奶母可不是省油的燈,昨夜鬧了那麼一出,隻怕老兩位聽了信兒,病也好了,萱草,四奶奶孤身一人,去挑四個沒根基的老實丫頭送到玉京院。”
三奶奶屋裡屬萱草最機靈,府裡的人頭她也最熟,萱草笑着就要出門,容暇一張嘴,萱草停下腳步,“四爺若打罵四奶奶,立刻說與老爺聽去。”
萱草接着笑:“好勒,四奶奶姓楚,老爺會護着她。”
三奶奶處處照顧戀笙,三爺勸她别對人家太好。
容暇不聽反問,“你和玉顔一起長大,可曾聽聞她有什麼堂姐妹?”
元寶不明就裡,認真回想,的确從未聽玉顔提及過家族姐妹,“她向來六親不認,隻認錢不認人。”
“她既有一個這般像她的姐妹,你們弟兄又從未聽過,這麼說,戀笙這個妹妹,玉顔處處瞧不上她,不僅是瞧不上,說不準是厭惡至極,如此,隻能說明,四奶奶要麼比玉顔還貪,要麼,就是個心眼實誠的好姑娘。”
容暇說得有理有據,元寶張着口,沒一會兒便被說服。
“依着四叔的口味,丢開戀笙,再養一房妻室,還是個楚玉顔。”
既如此,容暇斷無可能放戀笙走,容暇胸有成竹,“你不必說戀笙不好,我今兒一趟又一趟的派人過去,就是為了試一試她,用不着三日五日,今兒一日,我就能知曉她是人還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