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春庭止不住大罵,“元從善,你這賤根子,早早寫好休書,還死拽着戀笙不松手。你們元家,一個個道貌岸然各懷鬼胎,各個是土匪強盜,要生吞活剝了戀笙!”
“孟大爺再大聲些,四叔氣急攻心昏死了,這會子剛醒,許是醒來不見戀笙,正發瘋哩。”
容暇吃着茶,笑對孟春庭,“不過一封休書,算不得數的,這樣好的天賜姻緣,哪是一張紙能攪散的?”
“至于各懷鬼胎……”容暇接着笑,“那倒是真的。”
元昭離了戀笙要命,喜雨珍珠離了戀笙要哭,容暇離了戀笙山珍海味也食之無味。
世人皆尚善喜慧,善心聰慧之人,卻不多見,到哪裡,還能找一個戀笙回來……
尹家女,鹽商尹家的女兒,歡喜園真正的掌權者,孟春庭有些怵她,“我不與你說,快請伯父伯母來,我同他們二老商議。”
元家二老,渾身上下,隻占個老字,容暇微微一笑道:“孟大爺,元家,二老說了不算,歡喜園,我說了算。”
男人的攀比,女人的嫉妒,兩樣疊加,讓孟春庭越發厭惡尹容暇。
孟春庭不語,容暇戲谑道:“大爺,還不曉得吧,這樁婚事,楚家老爺夫人,是同意的,秀才老爺秀才夫人,瞧四叔這個女婿,說得上滿意。”
“怎麼會?”孟春庭眼露白光,楚家爹娘,定是受了元昭的蠱惑蒙騙。
“秀才夫人身子不大好,大爺貿然要帶戀笙回去,可得三思啊!”
容暇一說,孟春庭低頭不看人。
“人家爹娘都應了,你區區一個學政門生,就莫要多管閑事了!”
容暇不知楚孟兩家關系,實話實說,卻激起孟春庭的脾性,“她爹娘說的算不得數,我說的也不算,偏得學政說了,這樁婚事才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