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他做不出來。
隻是總被周若現這麼炫耀來炫耀去,楊亦特别不爽。
楊亦也總說,要奚拾找個有錢的,他們酒店那麼多客戶客人,總能遇到合适的。
這會兒楊亦氣憤起來,又開始說了。
奚拾:“好了。”
楊亦這時道:“追你的也不少,你怎麼能一個都看不上呢。”
奚拾幽幽:“嗯,是不少,不是結婚了的,就是五十多歲的。”
“不是想睡睡我的,就是想招我做情人的。”
“你當我周若現呢?”
楊亦“嗨”一聲,這才閉上了嘴。
等不久後回到租的房子,洗完澡一起坐下來吃水果,楊亦聊道:“你具體想找個什麼樣的?”
又說:“反正肯定不能是窮的,對吧。”
奚拾不在覺地想起了“灰毛衣”。
“嗯,不找窮的。”
奚拾肯定道。
楊亦回:“我們平時上班,除了同事,也基本遇不到窮的。”
奚拾又想起白天,他在西餐廳遇見“灰毛衣”。
他沒想對方是不是有錢人,純粹有些心猿意馬。
是不是找個機會認識下?
他覺得既然能在短時間内巧遇兩三次,之後是不是還會在酒店遇到?
奚拾心裡禁不住癢癢的。
他從來沒這樣過。
幾天後,奚拾正上班,收到“莊先生”的消息:【我快到了。】
奚拾回:【好的,我在客房部樓下等您。】
莊先生:【房間開好了吧?我想直接上樓。】
奚拾:【那需要您等會兒把證件拿給我去前台驗證一下。】
莊先生:【好。】
半個小時候後,奚拾在客房部的樓前等到了一輛尋常的出租車。
車停下,奚拾迎過去,先幫忙開了後車門,後排下來一個穿着大衣、戴着墨鏡的高個的男人。
“莊先生。”
奚拾打了個招呼,接着去後備箱幫忙拿行李。
推着行李箱,奚拾帶着“莊先生”進大堂。
換平時,奚拾肯定會和“莊先生”閑聊着說笑幾句,因為他們還算挺熟悉的,以前接觸多的時候,莊先生每個月都會來住好幾天,都是奚拾幫忙辦的入住、親自服務,莊先生也是他們酒店的vvip,還給奚拾介紹了很多其他客戶。
但今天,奚拾敏銳地察覺到莊先生的反常——男人不但戴了墨鏡,遮住了大半張沒有神情的臉,下車後也反常的沉默,氣場間滿是冷肅,不言不語。
奚拾覺得莊先生可能心情不好,便沒有多說什麼,推着箱子,先領莊先生上樓。
進了電梯,沉默了兩層,可能是想起來了,莊先生插着大衣口袋的手伸出來,把手裡的身份證件遞給奚拾,開口的聲音淡淡的,還有點啞:“差點忘了。”
奚拾雙手接過:“好的,我等下下樓幫您刷一下。”
莊先生什麼都沒有說。
奚拾送莊先生去樓上套間,把人送到,箱子推進門後,折返,下樓。
前台驗證身份信息的時候,奚拾把莊先生的身份證擺到驗證機上,電腦屏幕上一下跳出莊先生的身份信息,上面清晰地顯示了莊先生的名字:莊書淩。
酒店套間,莊書淩對着落地窗眺望,默默摘下了墨鏡,露出了墨鏡後紅通通又腫脹的一雙淚眼。
接着,莊書淩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撥了個電話,電話一通,他音線平靜地對手機那頭說道:“是我,莊書淩。”
奚拾拿着身份證上樓,套間門掩着,他敲敲門,進去,正要遞上身份證,擡頭,愣住了。
隻見脫掉大衣的莊書淩站在外面客廳的廳中央,小腹微微隆起。
而他的臉上,是一臉沉默的冷,眼睛卻通紅一片。
奚拾默默一怔,沒流露任何不對,走過去,遞上身份證。
莊書淩接過,沒說什麼,可擡起眼睛,他一動不動地注視着奚拾,啟唇說了句:“小溪,我可以信任你的,是嗎?”
奚拾雖然不明白莊書淩為什麼要這樣說,但他既然正在工作中,莊書淩又是他的客人,他們私交也可以,他自然正色而沉穩妥帖道:“當然。”
又很符合莊書淩心意地保證道:“我嘴很嚴,這點您可以放心。”
莊書淩這時目露動容,眼神閃了閃,輕輕道:“現在我能相信的人,不多了。”
另一邊,沈叙宗看了看手機,多少有些意外。
他沒想到很多人眼下正在找的大哥的特助莊書淩會主動找他。
他直覺,莊書淩不會無緣無故找自己。
肯定有什麼重要的事。
他想。
正想着,手機收到莊書淩發來的消息:【後天下午兩點,請來園區的恒瑞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