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坐在後排的沈叙宗以為莊書淩舍不得奚拾。
莊書淩卻笑了笑:“我隻是覺得小溪是個很好的人,很可靠,也是個不錯的朋友。”
沈叙宗遞過去文件袋,裡面全是接下來莊書淩需要的證件。
莊書淩接過,擱在腿上,轉頭去看窗外。
片刻後,他回頭,看向沈叙宗,冷靜而果決道:“你得想辦法,你哥的東西,絕對不可以讓沈晝那群人瓜分走。”
沈叙宗沒有轉頭看莊書淩,平靜地看着車前,淡道:“當然。大哥的東西,會由你和孩子繼承。”
莊書淩走後,奚拾該上班繼續上班,還去了樓上莊書淩原本住過的套房看了看,以防有什麼遺落。
轉到卧室,來到床尾不遠的書桌邊,奚拾突然注意到桌上有張酒店擡頭的白紙,紙上用筆寫了沈晝等幾個名字,又畫了淩亂的幾個圈,把那些名字劃去了。
奚拾見了,以為是莊書淩在給孩子取名字,沒有多想。
從套間出來,奚拾給莊書淩發:【一路順風。】【等孩子生了,記得給我發照片。】
剛發出去,奚拾手機響了,他見是客房部前台,接起來,問:“怎麼了?”
前台一個小姑娘:“奚經理,你快來,有個vvip的客人說在房間遺落了貴重物品,但我讓人去找了,沒有找到,客人現在不高興了,說要投訴。”
奚拾:“好,我馬上下來。”
奚拾一到樓下,剛出電梯,就聽見有非常大聲的女聲回蕩在大堂内:“知道我那條項鍊多少錢嗎?上百萬的東西,說沒就沒,你們酒店竟然敢推卸責任?”
奚拾快步過去,看着大聲說話的女人:“劉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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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在機場要客樓前停下,莊書淩原本沒說什麼,解開安全帶,就要推門下車。
頓了頓,想到什麼,他轉頭,對扶手另一邊的沈叙宗道:“奚拾,就是最近在酒店照顧我的奚經理……”
沈叙宗以為莊書淩有什麼事情要說,轉頭看過去。
莊書淩:“奚拾人不錯。”
下一句:“他喜歡你。”
說完,莊書淩推門下車,沈叙宗收回目光,平靜冷漠的面孔上沒有絲毫流露。
莊書淩這時折回來,低頭向車裡探進目光,對沈叙宗道:“對了,記得幫我把保溫桶還給小溪。”
又随意的口氣,說:“他煲的湯很好喝,我都喝完了。”“你要是也想有這個口福的話,不如試着和他接觸看看。”
沈叙宗聞言依舊沒有任何流露,他隻是覺得莊書淩現在的狀态不錯,也明白,其中有不少奚拾的功勞。
後排車門關上了,沈叙宗轉頭垂眸,看見了被莊書淩擱在地墊上的保溫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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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拾忙到晚上——丢首飾的客人最終報警了,奚拾作為當天客房部值班的經理,全力配合了整個過程,又安撫了那位劉女士的情緒,劉女士打電話,把客房部上上下下投訴了個遍,就是沒有投訴奚拾,走的時候還給了奚拾小費,弄得派出所的民警都有些哭笑不得。
下班,奚拾累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也才有時間看手機。
看到幾個小時前莊書淩的回複,奚拾愣了愣,因為莊書淩說:【等孩子生了,我接你飛過來看孩子。】
又說:【既然喜歡沈叙宗,不如大膽一點,直接追求他。】
【我很願意和你做妯娌。】
奚拾驚訝得嘴都張開了。
旁邊開車的楊亦這時八卦道:“到底什麼首飾啊?她沒放保險櫃嗎?保險櫃裡也沒有?”
“警察來了,監控調了嗎?”
奚拾回得全憑本能:“監控拷走了,得慢慢看吧。”
實則注意力全在莊書淩給他發的幾句話上。
又下意識退出對話界面,點開和沈叙宗的,默了默,反複點進對話框,最終沒發什麼,覺得這會兒時間太晚了。
而當晚,躺在床上,奚拾輾轉反側——莊書淩怎麼看出來的?
這麼明顯嗎?
不會沈先生也看出來了吧?
應該不會吧?
追?
追沈先生?
奚拾翻身翻到淩晨兩三點,大腦皮層異常興奮,最後困得不行,才睡着了。
次日,楊亦起來,看看廚房,還納悶,問比他起得還晚的奚拾:“你今天怎麼沒燒菜啊?我還以為一起來就有飯吃呢。”
因為莊書淩走了啊。
奚拾心底回,嘴巴上:“煮不動了,困。”
是真的困,睡得太晚,哈欠連連。
結果等一拿起手機,看見一個多小時前沈叙宗發來的消息,奚拾瞬間清醒。
他低頭,看着手機,看到沈叙宗給他發:【你的保溫桶在我這裡。】
【有空的話,我請你吃個飯吧,謝謝你這段時間對莊先生的照顧和幫助。】
奚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