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這麼值錢的首飾,這得多黑的心啊。”
奚拾看着監控上服務員端着歡迎蛋糕進房間的畫面,面露若有所思。
難道是他?
周末,奚拾上班,走在客房部五樓的走廊上,很巧,碰到了剛去送歡迎水果的客房部這邊的同事戚方宇。
戚方宇個子不高,瘦瘦小小一隻,年齡也不大,穿着酒店統一的服務員工作服,就像小孩子穿着大人的衣服。
他端着歡迎水果,看見奚拾,打招呼道:“奚經理。”
奚拾問:“哪個房間的?”
跟着下意識看了看盤子裡的水果,看果盤是否有哪裡不妥帖。
戚方宇:“5019。”
奚拾收回目光:“去吧。”
兩人擦肩而過,但走過去了,奚拾回頭,又看了眼戚方宇。
不久後,奚拾又去監控室,拷了别的地方的監控,傳到自己手機上,空了就看看。
周若現打奚拾面前走過去,哼了聲:“還在看呢,眼睛都得瞎了吧。”
奚拾沒理他,人站在客房部的前台旁邊,繼續用手機看監控。
當晚,下班,奚拾走向正在雨棚下拿電動車的戚方宇:“小宇。”
戚方宇回頭,穿着自己的衣服,外面套着黑色的羽絨服,小小一隻。
“奚經理,怎麼了?”
戚方宇扶着電動車。
奚拾站定,留神到這會兒雨棚這兒沒别人,隻有亮着的照明燈。
奚拾默了默,看着戚方宇:“小宇,客人丢的那套珠寶,是你拿的,是嗎?”
—
周一,奚拾出發赴約前洗了個澡,從裡到外都換了新衣服,還特意對着鏡子用楊亦的定型噴霧噴了噴、抓了抓頭發。
這是楊亦不在、去上班了,但凡楊亦看見,都得揶揄他兩句。
出門前,拿着香水,奚拾小小猶豫了下:噴嗎?
噴一點吧?一點點?
沈先生會不會不喜歡香水味?
反複想了想,奚拾最終沒噴,他覺得噴了就顯得自己實在太明顯了。
他想自然些,不想那麼明顯。
出門,最後要走了,奚拾又在玄關照了照鏡子、理了理頭發。
—
周一晚的商場人不算很多,奚拾到的時候是五點四十五分,距離約好的六點還有一刻鐘。
他進了商場,給沈叙宗發:【沈先生,我到了。】
沈叙宗回:【我也到了,在樓上。】
同時給奚拾發了吃飯的商鋪的名字。
奚拾一看,去坐扶梯上樓。
到了頂樓,找到店,見門口坐了不少等号的人,奚拾以為沈叙宗也坐在其中,目光搜索了一圈,沒見到人。
奚拾止步,站在店門口,低頭給沈叙宗發:【沈先生,我到了,你在哪兒?】
“奚拾。”
低低沉沉又好聽的嗓音。
奚拾回頭擡眸,看見了沈叙宗,心底輕輕一跳,面上不顯,隻笑了笑,大大方方迎過去,說:“我以為要等号。”
“有位子。”
沈叙宗示意店裡。
奚拾走向他,和沈叙宗一起往店裡走,感慨:“這家人好多啊。”
“嗯。”
沈叙宗沉穩應道:“我看這家評價不錯,所以選的這家。”
奚拾表現得落落大方,實則心口快跳得不行,還有些高興,覺得沈叙宗不怠慢和他的飯約,是一個不錯的信号。
坐下,奚拾見沈叙宗的大衣擱在旁邊的椅子上,身上内搭的是件淺棕色的質感不錯的羊毛衫,心裡再歎:真是衣服架子啊,穿什麼都好看。
沈叙宗這時先遞過來保溫桶,又把掃了點菜碼的手機遞給奚拾:“看看吃什麼。”
奚拾一一接過,拿到沈叙宗手機的時候,心底又很開心,覺得手機這麼私人的東西,他能拿到,沈叙宗願意遞給他,也是一個不錯的信号。
奚拾用沈叙宗的手機翻看起電子菜單,同時擡擡眼,問沈叙宗:“莊先生那天走的時候都順利吧?”
奚拾當然知道順利,莊書淩飛機落地的時候給他發了消息,他純粹是借此找個共同的話題聊一聊。
“嗯。”
沈叙宗點了下頭,跟着道:“他離開前托我把保溫桶還給你。”
“他還說什麼了?”
奚拾邊看着手機邊擡頭笑了笑。
沈叙宗沒說什麼,深邃平靜的黑眸看着奚拾。
他當然不會說莊書淩告訴他,他喜歡他。
奚拾本來也是随口一提,沒在意沈叙宗對他這句話的沉默,拿着手機,擡擡眼,說:“我點了一個他這裡的招牌魚,可以嗎。”
他在征詢,也是借此和沈叙宗說話。
沈叙宗話少,言簡意赅:“都可以,你随便點。”
奚拾便笑笑,又擡眼道:“不能随便點啊,就我們兩個,吃的話,當然挑你愛吃我也喜歡的。”
跟着看向沈叙宗,落落大方地問:“對了沈先生,你有什麼忌口的?能吃辣嗎?蔥姜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