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的日料奚拾也吃得很開心,而這次還是日式包廂,兩人單獨坐在一起吃飯聊天,更有約會的氣氛了。
而讓奚拾意外的是,快吃完的時候,沈叙宗借着出去上衛生間的機會,結完了賬單。
奚拾起先不知道,吃完要去結賬的時候才知道單已經買過了,他特别意外,因為這頓他準備請的,而且價格不便宜,他并不想沈叙宗破費。
“還是我請吧,我轉你。”
走出日料餐廳,奚拾拿起手機便要轉錢。
“不用。”
沈叙宗并不就此多說或者多客氣什麼。
奚拾是很想轉錢并請客的,但就此來來回回地糾結到底誰付誰請,顯得過于客氣,也顯得生分,他不想這樣,便也沒有多說什麼,跟了句:“那行吧,下次,下次我請。”
又強調:“那下次你不能再悄悄去結賬了哦。”
沈叙宗轉頭看過去,路燈下看見奚拾清澈潤亮的眼睛。
他很淺地笑了笑,說:“悄悄的話,會怎麼樣?你要生氣了嗎。”
奚拾完全沒留神沈叙宗說了什麼,滿腦子滿眼都是:他笑了笑了笑了!
真帥啊!
更帥了!
“嗯?”
沈叙宗看奚拾。
奚拾回神,頓了頓,反應了下,回:“是啊,我會生氣的。”
“超生氣。”
沈叙宗拉開副駕門,說:“還是不要生氣了。”
奚拾走過去,正要道聲謝謝進車裡,面前還拉着車門的沈叙宗看着他道:“主要我不會哄人。”
奚拾一頓,邊坐進車裡邊懵了一下:這話……
好一會兒,奚拾漸漸回過味兒——這話似乎好像,有些……
暧昧啊?
奚拾忍了又忍,才沒有不合時宜地傻笑出來。
但等回到出租屋,開門的時候,奚拾臉上的笑根本遮掩不住,他這時滿腦子沈叙宗和晚上的約會,都沒留神客廳燈開着,楊亦已經下班回來了。
于是奚拾前腳合上門,人站在玄關換鞋,後腳一擡頭,就迎上楊亦幽幽看過來的目光,奚拾吓了一跳,看看客廳裡的挂鐘,問楊亦:“才九點多,晚上不忙嗎,回來這麼早。”
楊亦審視的目光:“約完會了?”
“是啊。”
奚拾沒說什麼,換鞋進屋。
奚拾去衛生間洗手,楊亦站在衛生間門口,抱着胳膊,挨着門框,依舊是審視的眼神,幽幽問:“誰啊?不是朋友吧?”
頓了頓,“以我對你的了解,應該也不是酒店哪個客戶吧?”
“不是。”
奚拾洗着手,轉頭看了看楊亦,坦然道:“前兩周剛剛認識的。”
楊亦:“他追你?”
奚拾搓着手上的泡沫:“沒。”
楊亦一愣,愕然:“你喜歡他啊?”
奚拾再轉頭,聳聳肩:“是啊。”
楊亦:“……?”
楊亦驚得下巴都要砸地闆了,要知道這兩年,酒店裡追奚拾的人可不在少數,奚拾一個都沒看上,楊亦之前還玩笑,說過奚拾眼光高。
如今聽說奚拾有了喜歡的人,楊亦自然驚訝。
他追着洗完手出去的奚拾,問:“誰啊?叫什麼?做什麼的?”
沒什麼不能說的,奚拾坐去沙發,坦然回:“姓沈,沈叙宗。”
“現在具體做什麼的,不太清楚,就知道他在‘千荟’上班。”
“以前好像是在研究所,是個博士,研究生物醫學的。”
楊亦跟着坐過去:“博士?以前在研究所?”生物醫學?
“我記得千荟不是這方面的公司吧?”
奚拾靠着沙發:“這就不清楚了。”
楊亦接下去問了個特别特别現實的:“他有錢嗎?”
又說:“來接你的那輛帕薩特不會就是他吧?”
奚拾看向楊亦:“原來你看到了。”
楊亦馬上面露無語,勸奚拾:“你喜歡他什麼?”
“一個開帕薩特的在千荟這種小公司上班的博士,你快算了吧,好嗎。”
奚拾一點兒不意外楊亦的這番态度,畢竟楊亦有段時間常把“嫁人就嫁有錢人”挂在嘴邊,确實在他們這些酒店“老油條”心裡,與有錢人接觸多了,眼光也會跟着被拉高。
但奚拾不喜歡也不允許楊亦這麼說沈叙宗。
他回楊亦:“别這麼說他。”
又說:“開帕薩特也沒什麼吧。”
他自己還沒車呢。
“你……!?”
楊亦一臉無語,一時有些氣結,也有些不解。
他不和奚拾就此争辯,問奚拾:“你喜歡他什麼?”
非常現實地說:“他是有錢有魅力有臉?還是器大活兒好?”
奚拾承認道:“長得确實很帥。”
楊亦:“……?”
楊亦愣住,嗓子都尖了,問:“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是個顔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