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知道,你跟蹤我。”這人看起來臉色不太好,還有些緊張。
小姑娘說的沒錯,自己在外養的那位确實懷了身孕,不過到底是私生,且瞞着外人呢,待到孩子落地再帶回家去,此時家中老母親和夫人不認也得認了。
謝月淩再沒眼色,也瞧出了不對勁,也猜到了幾分。“我才進了這幽州城,哪有功夫跟着你,這是可都是本事!”
管家眼見這人真是有本事的,喜上眉梢道:“太好了,我家主人正在找道士做法,已經找到了四十八位,就差一位了。姑娘若能幫忙,定有重謝。”
謝月淩眼睛一亮,“好說好說,我這就随你去。”
“不過...”管家有些為難地說,“我家主人說了,,得到兩日後才能做法,道長屆時來刺史府就可,自有人領路。屆時城中祭壇做法,全城官員和百姓都會來的。”
謝月淩眼珠一轉,頓時意識到事情不太對勁。“兩日後嗎?好說好說。”
“那太好了,那就恭侯道長了。”管家略行了一禮。
幽州城的夜幕低垂,星辰點點,月光灑在粗粝的磚瓦,泛起一片銀白。
謝月淩獨自一人漫步在街頭,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老長。
她總覺得這事很不對勁,這幽州大開商道,甚至還開了夜市,城内人氣很足。
一般的邪祟怎麼會纏上,若說是厲鬼,那城内的人都得遭殃,怎麼隻死了幾個官呢,還正好死的是官?。
且看這城内,雖大家都戴了福袋防身,但好像也不是太害怕的模樣,依舊采買的采買,做生意的做生意。
若說最奇怪的還是刺史府,刺史大人也覺得是鬼神作祟,不應該啊,我記得這位王刺史最不信鬼神了,平常貪污害人也不怕報應啊。
謝月淩走進了一家茶館,那裡燈火通明,茶香四溢。說書人正講得口沫橫飛,聽衆們聽得津津有味。謝月淩找了個角落坐下,點了一壺茶,靜靜地聽着。
“話說那刺史府半月前便日日有鬼魂吟唱...”說書人的聲音抑揚頓挫。
“五日前,刺史大人的愛子被吊死在府中,刺史大人震怒,特請了慧安觀的慧遠法師做法,慧安法師放出話來,定在七日後驅鬼除祟,也就是兩日後。”
謝月淩一邊品茶,一邊聽着。
茶館裡的人們議論紛紛,有的說是刺史府得罪了什麼人,有的說是受了不白之冤的某個冤魂作祟,要找官家報仇呢。
“王家的人作惡多端,連朝廷的東西都敢貪...自有天收!”謝月淩領桌的一男子許是吃茶吃醉了,憤憤的說出這番話。
不過他說的小聲,說書人的聲音蓋過了他的聲音,若不是謝月淩聽力好,又在鄰桌,怕也是聽不見。
“慎言!”那男子的同伴提醒了一句,示意對方閉嘴。
“二哥我說錯什麼了,等...”還未等他說完,那個被他稱作二哥的人已經拉他離開了茶館,那男子掙紮的時候,身上帶的福袋掉了下來。
謝月淩越想越奇怪,這年頭密謀都不避人了?還是在炸我呢,不過炸我做什麼呢。
眼見他們走了,謝月淩撿起福袋細細觀察了一番,這福袋的款式并不特别,店裡小攤上賣的都是這種流行樣式。
但裡面的符箓确與别人戴的不像,這好似不是驅邪的符箓,兩者有些像,但又有挺大差别,說不出來的詭異畫法,似是亂畫一氣,估計這人是買了假的。
夜深了,茶館的人漸漸散去,謝月淩也起身離開了。她回到客棧,卻發現昕寒正站在她的房門口,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那裡。
“你回來了。”昕寒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
“嗯,你怎麼在這裡?”謝月淩有些驚訝。
“我路過,聽你不在。”昕寒簡單地回答。
其實昕寒還想問她,怎麼不帶他去看看大夫。
早上他問了客棧的老闆,他說有了身孕要去藥鋪開安胎藥,身體不好的人很容易掉孩子。
雖說他身體不錯,但他還是想買些安胎藥,自己中了毒,也不知道會不影響孩子。
“我出去外面逛了會,你不會是還沒吃飯吧。”謝月淩頓了頓,“我就知道你還沒吃飯,我給你帶了點心。”說罷她講手上提着的點心遞了過去。
昕寒沒有伸手,想來是看不見東西在哪裡。
謝月淩就将繩子直接挂在他手上,然後想了想,又問他:“你明日想吃什麼,我給你帶回來。你要是餓了,盡可以吩咐小二給你做的,記在賬上就好。”
“我...都行。”明日不一起看大夫嗎?接下來半句昕寒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