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生氣。”昕寒蹙着眉,手裡牽着驢的缰繩,不說話也不笑,真像個鬥氣的小娃娃。
二人熟悉了以後,謝月淩也是越來越放肆,讓昕寒牽驢也是毫不心慌。
“真的嘛,真的嘛,那小昕少俠幹嘛嘟着嘴呀。”
“為什麼白娘子和她的救命恩人沒有一直在一起的。”
昕寒拉着謝月淩的袖子,不解的問了這麼一句。
“大概,可能...好吧,其實我沒聽過,我就知道結局。好啦好啦,我下次帶你去聽别的戲,保證有個好好的結局。你可别愁了,都成老頭了。”
謝月淩摸了摸驢兒的頭,他走累了,準備上驢了。
“老頭?”
昕寒聽此趕緊摸摸臉,确認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
“逗你的哈哈哈。”
“你騙人,你說要帶我吃豆腐也沒有帶,你說要給我好東西也沒有給我,現在又說帶我聽戲...”
“小小年紀怎麼記性這麼好,你放心,貧道從不說謊的。”才怪,等到了雍州,我拿了錢就跑。
“好了好了,你拉好繩子,别讓驢把我颠下去了。”
他二人一路走走停停,謝月淩還時不時停下來擺下攤,如今可算是到了雍州城。
“前面就是雍州城了,咱們快進去吧。”謝月淩牽着驢,拉着昕寒,一路小跑進了城門。
昕寒被她拉着,有些無奈,他腰間的劍都快要被甩出來了。
“何必如此着急,好吃的不會跑的。”
他以為謝月淩是饞的緊,畢竟這些日子,到一個地方就要嘗當地特色小食,沒了錢就去給人算卦,如此循環往複。
“快走吧,可着急了,等會和你說。”
雍州城相較于幽州城更加繁華,城内高樓林立,商鋪鱗次栉比,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不愧是上京陪都。
“雍州到了,快給錢快給錢。”
才剛踏進雍州城,她便向昕寒要了一千兩銀子。
“怎麼,這麼着急,要去哪裡買。”
昕寒雖是這麼說,但還從懷裡把那一千兩銀票拿出來了,摸索着想放到她手裡。
謝月淩将錢抽過說:“這是帶你來雍州的報酬,如今到了雍州,咱們就此别過吧。”
謝月淩說着,将銀子收好,拉過缰繩,準備離開。
昕寒有些詫異,手還呆愣愣的停在半空,也許是沒想到謝月淩就這麼走了,臉上帶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雲姑娘要往哪去,等我交完了任務,或可一起同行,我也還要去别處的,我還有銀子在錢莊上的,都可以給你。”
昕寒一股腦的說了這許多話,有點着急,說的話都少了些邏輯,往日蒼白的臉也湧上些許紅暈。
謝月淩擡頭望了望天色,低頭又看看地上,最後瞅了瞅昕寒,歎了口氣,想着還是日行一善比較好。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你我二人緣份已盡,今日别過,貧道送你兩個消息當做别禮吧。這第一,城中有不少引路人,若不認路可付錢讓他們帶你,以你的武功也不會被坑去賣了。
這第二,你今日有血光之災,許是仇家上們...”要小心了,後面半句話還沒說出口,一陣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打破了周遭的喧嚣。
一群身着勁裝的男子迅速将昕寒與謝月淩團團圍住,這麼多人,想是知道昕寒會來此地,提前埋伏已久了。為首之人,身形修長,面容冷峻,正是閑雲山莊的二當家——林沐遠。
聽聞此人面冷心也冷,年近四十也不曾娶妻,與親人也不親近,一直為閑雲山莊做些背後不見光的事。
林沐遠眼神冷冽,如寒風掃過落葉,直視着昕寒:“你,就是傷了林越的人?”
昕寒聞言,在人群中辨明聲音的方向,最終定格在林沐遠身上,抽出腰間的長劍指着他:“是。”
林沐遠冷哼一聲,目光不經意掃過一旁的謝月淩,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但這份情緒轉瞬即逝:“我知曉你昕寒有名的很,連閑雲山莊的賞令你也敢接,你接了誰的懸賞令,說出來,讓你死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