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月淩閑着無聊,開始和謝克己講謝府的情況,有一搭沒一搭的用指尖卷昕寒的長發,也沒見過洗頭啊,怎麼頭發這麼順,這麼黑,真是沒天理。
“我呢,有一個便宜哥哥,和一個讨人厭的爹爹,你若是見了他們,就叫少爺,老爺就成。”
謝月淩轉頭看着昕寒的臉,歎了一聲,“算了,你當他們不存在吧,跟在我身邊就好,等會進了城,給你買個面具,遮遮你這張臉。”
“為什麼,我...不好看麼。”昕寒身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他們見過自己的樣子,也沒摸過别人的臉是什麼形狀,聽謝月淩說過,她喜歡好看的人,也不知自己算不算好看。
“嗯...是,不好看,怕吓到别人。”
昕寒的臉一下子就垮了,微微泛紅的薄唇緊緊抿着,一雙眼睛也閉着,像是在無聲的控訴着。
“哈哈哈,你怎麼這副表情哈哈,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我們昕大俠最好看,最威武了。”
怎麼幾日不見,昕寒變得如此臭美了,還是之前一直都臭美,隻是被他的冷臉騙了,一直沒發現呢。
城牆巍峨,青磚灰瓦間透露出曆史的滄桑與厚重。城門洞開,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的人群絡繹不絕,來自四面八方的商賈、文人、俠客在此彙聚。
城内,街道兩旁店鋪林立,招牌高挂,各色商品琳琅滿目。有售賣精緻瓷器的,那瓷器上繪着龍鳳呈祥、花鳥魚蟲,栩栩如生。
有經營絲綢錦緞的,那絲綢柔軟光滑,從杭州運來,在陽光照射下映出光澤。
還有擺滿小吃攤的,熱氣騰騰的包子、香氣撲鼻的烤肉、甜而不膩的糕點,讓人垂涎欲滴。
酒肆茶樓内,更是熱鬧非凡。文人墨客們在此開懷暢飲,。三教九流也在此彙聚一堂,交頭接耳,傳遞着各種消息與八卦。
“這就是上京麼,好多的聲音。”
“是啊,可算到了,下次我再帶你出來逛逛。呐,給你買的面具,我幫你戴上。”
謝月淩拿起一個銀質的鐵面具,小心地為昕寒戴上,怎麼感覺這麼一戴上,更紮眼了呢。
“算了算了,還是不戴了,怪奇怪的。”
“這裡就是勝業坊,前面就是我家了,待會我說什麼你都别說話,最重要,别殺人哈。”盡管昕寒看不見,但謝月淩還是朝前面指了指。
謝國公府氣勢恢宏,大門采用上等的紫檀木制成,外表包裹着一層厚厚的朱漆,經過歲月的洗禮,那朱紅已變得深沉而富有光澤。
門環則是精心鑄造的銅制獸首,形态逼真,栩栩如生。
大門兩側,各立着一尊石獅,它們腳踏繡球,口含石珠,目光炯炯有神
“去去去,哪來的臭道士,要化緣别處去,這是謝國公府,是你來這裡的地方麼。”
他二人還沒走到門前,一個小厮在門邊瞥見了他們,就開始趕人了。
謝月淩沒搭理他,往懷中一模,完了,玉佩送人了,這會子連家都進不去了。
“怎麼,謝家門口的地是玉石金磚嗎,不能踩也不能碰麼。還是謝家霸道,平常百姓竟連過都不能過了嗎。”
謝月淩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挑釁,她的目光冷冷地掃過那幾個小厮。
“哼,哪裡來的野丫頭,還帶着個瞎子,真是晦氣。”小厮的聲音尖銳而刻薄,他的眼神中滿是不屑和輕蔑。
旁邊的幾個小厮也圍了過來,周圍的幾個同夥也是附和着,嘻嘻哈哈,仿佛在看一場免費的鬧劇。
謝月淩的眉頭微微皺起,她并不想在家門口引起太大的騷動。謝家主母去世多年,内宅之事都是交予管家。
幾年不見,竟然亂糟成這樣。她深吸一口氣,正準備開口,卻聽到一個沉穩的聲音從門内傳來。
“何事在此喧嘩?”謝家的管家是一個中年男子,身着整潔的深灰色長袍,步履穩健地走了出來。
他的眼神中帶着一絲不悅,顯然是被門口的吵鬧聲打擾了。
“不多時,少爺和國公爺就要回來了,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管家,您看這丫頭,非要在咱們謝府晃悠,還帶着個瞎子,真是不識好歹。”
小厮見管家出來,立刻換上了一副谄媚的嘴臉,指着謝月淩和昕寒說道。
管家的目光在謝月淩和昕寒身上掃過,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這個女子,雖然穿着樸素,但很是眼熟,似乎并不像是普通的百姓。
“拿幾兩銀子,打發走就是了,你們是國公府的人,怎能如此言語,丢的是謝家的臉面。”謝管家掃過跪在地上的一排小厮,怒喝道。
“謝管家,多年未見,您老的記性可不太好了呢。”謝月淩的聲音冷冷的,目光直視着管家。
管家一愣,他仔細地打量着謝月淩,心中漸漸湧起一股熟悉感。
“甯平郡主!”管家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他立刻跪了下來,身後的小厮們也紛紛跪地,場面一時詭異又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