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呢,我打算叫人過來揍你們一頓算了,現在嘛...琪關,把這些人以及父親的名字記下,寫下來等會交給父親,說他們欺辱謝家,讓他看着辦。”謝月淩示意道。
“小姐,這?”琪關有些猶豫,“今日是您的大好日子,這不好吧。”
“你若不願聽我吩咐,就收拾東西,我做主放你的身契,你也不用來伺候了。”
“是,小姐,我這就記下。”琪關急忙應下。
“怎麼人還沒來,你們幾個,打這幾個人一頓,打壞了算我的。”謝月淩示意幾個小厮動手。
“小姐,今日事忙,許是他們有事耽擱了。”琪關回答道。
這幾個小厮說是仆人,實則是謝月淩母親留下的護衛,能打的很。做事也有分寸,教訓一下這幾個小子綽綽有餘,又能讓小姐出出氣,也留不下什麼傷痕。
“去找府醫,給哥哥看看,再去我那裡領一下傷藥給哥哥用。”
謝月淩帶着謝克己穿過曲折的長廊,廊邊的燈籠随風輕輕搖曳,投射出斑駁的光影,她的小手緊緊握住謝克己那雙粗糙的大手。
“哥哥,别怕,有我在。”謝月淩看着謝克己,他和自己還真的有點像,真的是我的哥哥。
“家裡原來隻有我一個小孩,現在有兩個了,我也是有大哥的人了。哼,婉甯仗着有好幾個哥哥,老是笑我,可欺負人了,下次見到她,我要她等着瞧。”
謝克己低頭看着自己與謝月淩緊握的手,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情緒。
他們來到了府中的醫館,醫館内藥香四溢,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正低頭翻閱着醫書。見到謝月淩,老者連忙起身行禮:“見過小姐。”
謝月淩輕輕點頭,示意老者為謝克己查看傷勢。老者仔細地檢查了謝克己的傷口,一邊輕聲安慰,一邊熟練地為他上藥包紮。
“多謝小姐,多謝大夫。”謝克己的聲音有些哽咽,眼眶紅紅的,還含着淚。
處理好傷口後,謝月淩提議道:“哥哥,今日是我的生辰,你要不要一起去?”
謝克己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但随即又黯淡下去:“我……我還是不去了吧,我這樣會給大家添麻煩的。”
“你是我的哥哥,怎麼會是麻煩呢?”謝月淩連忙拉着他的手說着,“走,我帶你去。可惜你還小,打不過大堂哥幾個,不然有的婉甯哭,哼!你可得多吃點,長得高高的。”
“我...我一定多幹活,多換些吃的。”謝克己用力保證道。
謝月淩雖然年幼,但還是略曉的人情世故的,自然清楚為什麼哥哥要幹活才能吃飯。府裡的人慣會踩高捧低的,不,應當來說,是整個上京都這樣。
自母親和祖母先後走了,府裡徹底沒了規矩,婆子小厮在主子面前安安分分的,背地裡不知道做了多少腌臜事。
旁支的幾房和各路世家又對自己家虎視眈眈,若非有個國公震着,早就被蠶食殆盡了。
生辰宴上,賓客滿座,歡聲笑語不斷。謝月淩給謝克己換了件藍白色的新衣裳,牽着他的手,緩緩步入宴會正廳。
謝國公謝松年坐在主位上,見到謝月淩來的晚,問道:“寶兒,怎麼來的這麼晚,去哪裡瘋玩了,今日可不能胡鬧啊。”
見謝月淩牽了個陌生的孩子走來,不禁有些疑惑:“這是誰家的孩子?”
謝月淩停下腳步,目光直視謝松年,語氣中帶着幾分質問:“父親,你不記得了嗎?這是我的哥哥,謝克己啊。”
謝松年的臉上閃過一絲尴尬,多年過去,他似乎真的已經忘記了這個孩子的存在。
但當着衆人的面,不得不硬着頭皮承認,但他早已不記得着孩子名字了,隻能糊弄道:“咳咳,都長這麼大了,坐下吧。”
謝月淩見狀,心中湧起一股無名之火,當着謝家親友以及在場的婆子丫頭小厮們,小小的人用盡力氣說:“從今以後,謝克己是謝家的少爺,是謝家的主子,誰要是再敢欺負他,别怪我不留情。”
正當廳内氣氛微妙,一名身着華麗宮裝的宦官步入廳中,手持黃绫聖旨,高聲道:“陛下有旨,謝家接旨!”
一時間,廳内所有賓客皆跪倒在地,謝松年亦連忙起身,整理衣冠,率全家恭迎聖旨。
宦官展開黃绫,清脆的嗓音回蕩在廳内:“奉天承運皇帝,诏曰:謝家之女月淩,溫婉賢淑,才情出衆,特封為甯平郡主,賜郡主府一座,另賜黃金千兩,珠寶十箱,錦緞百匹,以彰其德。欽此!”
謝月淩上前幾步,恭敬地接過聖旨,謝恩道:“謝主隆恩。”
賓客們紛紛起身,向謝松年和謝月淩道賀,廳内氣氛瞬間熱烈起來,各種祝賀之聲不絕于耳。謝松年亦是滿面紅光,他拉着謝月淩的手,不停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