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有些暗了,開始落下些絨毛般的雪,輕柔的散落在梅花枝旁。謝月淩原也不想和她有過多糾纏,想着教訓教訓就罷了。可聽見王菀之的那句‘廢物庶子’,她心中的火一下就上來了。
“王~嫡小姐,你似乎忘記了這裡是皇宮,不是你家後院。”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管我們王家的私事,不要命了是嘛。”
這位王菀之自幼橫行霸道慣了,仗着背後是王家,沒少幹這欺負人的人。不過也隻有欺負人這件事可幹了,别的她也幹不成。
“王小姐,聽好了,我姓謝。”
以權壓人,謝月淩沒少做,哪怕時間久了,也不生疏。
“見到郡主,還不行禮。”琪關适時出聲,給足了謝月淩氣勢。
周圍的貴女們也紛紛變了臉色,紛紛向謝月淩行禮,她們之中雖不乏有身份尊貴之人,但在謝月淩面前,終究還是要矮上一截。
“我身為郡主,維護宮中秩序,教訓無禮之人,有何不可?”
王婉兒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顯然被謝月淩的話噎住了。她自然知道謝月淩的身份,隻是方才一時氣惱,竟忘了這小霸王回來的事。沒想到怎麼會管王絮之的事,沒聽說她兩有交情啊。
周圍的小姐們見狀,也開始竊竊私語,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郡主……我……”王菀之支支吾吾,想要辯解,卻一時找不到合适的詞語。
“怎麼不說話,啞巴了。”
謝月淩眼神透露出冷漠,盯着她一字一句的問:“你剛才說,誰是廢物庶子,嗯~”
“是,是我失言了,郡主恕罪。”
“沒意思,你剛才不是挺能說的嗎。”
“我剛才隻是與姐姐叙叙舊而已,一時...”
“你們王家就是這麼教女兒的,張口閉口就是庶出嫡出的,我哥哥是朝廷命官,若是讓庶出文武百官知道,不定要怎麼問王大人呢。”
眼見王菀之的臉色更加難看,她深知自己今日是踢到了鐵闆,隻能硬着頭皮,繼續道歉:“郡主,我真的知道錯了,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與我一般見識。”
王絮之拉了拉謝月淩的衣袖,微微懇求謝月淩不要鬧大這件事了。
感受到王絮之的懇求,謝月淩側目看了她一眼,輕輕甩開了他的手,目光在她與王菀之間流轉,最終輕輕一笑。
“既然我大嫂替你求情,今日之事便暫且作罷,日後還望王小姐謹言慎行。”
王菀之連忙點頭,不敢再多言半句,隻是低聲道:“是,臣女謹記郡主教誨。”
“都擡起頭,剛才看我們謝家的戲不是看的很認真,怎麼如今都和鹌鹑一樣。”
聽到此言,剛剛看戲的那些女子紛紛擡起頭來,臉上或多或少都帶些慌亂,似是沒想到謝月淩會突然點她們的名字。
“琪關,都認得?将這些人都記下來,我記性不好,别等下次招惹了我,不小心放過她們。”
衆貴女心中紛紛喊冤,自己隻是跟着王菀之看場戲,那裡有去招惹你這尊閻王爺啊。
在她們心裡,甯可得罪王菀之,也不能讓謝月淩記住她們,滿上京誰不知道這是個嘴毒心狠的人,連皇子公主也不給好臉色。
這是皇後身邊的貼身宮女走了過來,輕聲說道:“皇後娘娘聽聞此處有吵鬧聲,特命奴婢前來查看。”
王婉兒聞言,臉色更加難看,隻能勉強擠出笑容:“是婉兒失态了,請郡主和各位見諒。”
“皇後娘娘還特意吩咐了,甯平郡主身子不好,不必勞累。适時謝淑妃也着人請郡主過去叙叙舊,來人正候着呢。”皇後身邊的宮女說道。
謝月淩輕輕颔首,她轉身對王菀之和周圍的貴女們說道:“既然皇後娘娘有命,那本郡主就不多留了。諸位小姐,請自便。”
說完,她轉身向謝淑妃寝宮的方向走去,琪關和幾名侍從緊随其後。王菀之和其餘貴女們望着她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大嫂,我不管你和謝克己是什麼交易,你既已嫁入謝家,便是謝家的人,便和王家便沒有關系了。若有人敢欺你,直接打就是,謝家自會為你做主。”
王絮之搖了搖頭,低聲說:“我不與王菀之争,不是不想,是因我母親還在王府。”
說完這話,謝月淩轉頭看她,有些猶豫的問了句:“你們母女過得不好嗎,為何怕王菀之。”
“我母親不得父親喜愛,不過自我嫁入謝家以後,好一些了,我也能貼補一下母親。”
聽見這話,謝月淩是有些震驚的,王家女兒還要用‘貼補’二字,看來她們确實過得不太好。
也是,大嫂是三房的人,聽說三房老爺賭性打,本就不如大房,又不得寵愛。
“為何不将你母親接到謝府來。”
謝月淩自然這事不妥當,但她覺得應該這麼幹,将大嫂母親接來,也算是多了大嫂一個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