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帕基,這次的事情比我們想的還要麻煩一些。”布加拉提扶着額頭歎息,上次那麼不安還是因為父親的事情。
“附近沒有敵人,布加拉提,電話裡到底說了什麼?”阿帕基問道。
“托尼歐是黑衣人的人,或許之前不是,但在我接通電話後他說,黑衣人的預判成功了,他會成為她/他的一員。”
阿帕基的腦子飛速轉動:“莫非黑衣人也在集結自己的勢力?他要幹什麼?!推翻老闆?”
“噓!”布加拉提在唇邊豎起一根食指,讓阿帕基安靜“謹言慎行。”
阿帕基的聲音低下來:“但那至少說明,這件事情已經不是我們的管轄範圍了,不是嗎?”他不希望布加拉提卷入大麻煩裡,希望他能立刻脫身:“打報告給幹部不就行了?我們說白了隻是幹部手下的無名小卒罷了。”
“幹部……”布加拉提咬着唇瓣,突然拿起了電話:“我們必須趕緊集結小隊裡的所有成員。”
“布加拉提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且不說福葛被派去處理波爾波的屍體,米斯達不也在做任務嗎?我們明天還要參加波爾波的葬禮,有什麼很緊急的事情嗎?”
“……”布加拉提安靜了幾秒,雖然阿帕基知道布加拉提隐瞞了什麼事情,但他不準備問,他無條件的相信布加拉提。
他感覺出來布加拉提現在很不對勁,他看起來很焦躁不安,可眼中又出現了希望的光芒。
“你說得對,阿帕基……”他的語氣平和了下來:“你說得對,我剛剛思緒完全混亂了,現在我們該做的就是聯系上級,交出我們有的線索,但是……可以答應我一件事情嗎,阿帕基,不要把那對中國母女的事情上報上去,我害怕母親會出意外。”
“啊……我知道。”阿帕基心照不宣的看了一眼布加拉提,兩個人确定了自己的說辭,便回到了餐廳,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
今天是波爾波的葬禮,那不勒斯的所有黑手黨成員都會參與,還有一些靠近那不勒斯地區的幹部也會前來悼念。
這是布加拉提和他的成員們第一次參與幹部級别的葬禮,場面很隆重,可以媲美政府高官的規模。
上百個個陌生人聚集在一起,所有人戒備但是又禮貌地看着彼此,他們既可能成為彼此的人脈,也可能成為彼此的對手,大家心照不宣的微笑,但表情下都是疏離的冷意。
沒有人暴露自己的身份,沒有人說出自己的名字
布加拉提和阿帕基把單純的納蘭迦和年齡最小的福葛護在身後,連松散慣了的米斯達此時也挺直了身子,臉上的表情有些緊張。
他們是黑手黨裡最年輕的一批,布加拉提不認識很多人,但大部分人卻認識他,這小子一直是波爾波眼前的紅人,讓大家相當眼熱。
納蘭迦縮了縮脖子,不明白為什麼這些參加葬禮的人不僅不傷心,反而奇怪的看着他們,現在明明是午飯時間,但納蘭迦不太敢吃桌子上的點心。
這是他的直覺,如果現在就吃東西會給布加拉提帶來麻煩。
他扣着手指,一不留神居然撞到了一個人!
與其說是一個人,不如說是一堵牆,納蘭迦瞠目結舌的擡起頭,居然隻看到了巨大的胸肌,對方低下頭來看他,納蘭迦瞧見對方的眼睛很炫酷,眼白居然是黑色的。
“啊……那個……對不起!”納蘭迦趕緊道歉,他是知道自己做錯事情就會乖乖認錯的孩子,不過前提是他真的知道,可惜納蘭迦一般不知道自己做錯了。
“沒事。”對方簡短的回複了一句,就走到了一個比較遠的位置坐下,他身邊水藍色頭發的少年狠狠瞪了他一眼,無聲的罵了句髒話。
葬禮很無聊
也很冗長
納蘭迦無聊的撓着臉頰,卻被福葛悄悄捅了一下,說要尊重死者。
納蘭迦便坐着不動了
他想到了自己的媽媽,不知道這段時間墓碑上有沒有雜草叢生,他該去給自己的母親打理打理,順便獻上一束花。
所以葬禮結束後納蘭迦告别了護衛隊的其他人,去花店裡買了一束康乃馨,開着布加拉提借給他的車子來到了墓園。
墓園很安靜,沒有多餘的人,納蘭迦默默收拾着母親墓碑上的青苔,還有地上蔓延出來的雜草,他清理的很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