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輕寒入座,白悠盞甚至沒有椅子,左右看看,和熏竹一起在他身後站着。
然而白悠盞一身黑衣,又面容醜陋,偏偏用一條鮮豔奪目的紅發帶,格外引人注目。
大喜的日子,大搖大擺帶來這樣一個跳梁小醜回府。
譏笑的目光紛紛落在溫輕寒頭上。
至于溫輕寒,悠閑自得地喝着茶,一副與我無關的态度。
絲毫不受影響。
溫傳光更是看得直搖頭,丢人現眼的孽子!
門外驟然紫光大亮。
殷長老迫不及待起身:“是門主來了!”
無情門主一群人是禦劍而來,此番為了迎接天下第一宗,除了門主,來的都是門派中的修為最高的長老。
此番出場的陣勢,自然讓一衆凡人驚掉了下巴。
這就是令人羨慕的修仙之人啊!
溫意眼中更是爆發出熾熱的情緒,總有一天,他也會這樣衣錦還鄉。
溫傳光和殷長老趕緊迎上去。
“屬下見過門主。”
“傳光見過門主,見過長老。”
門主是一身紫衣的青年,笑吟吟道:“溫老爺教子有方,養了個好兒子。”
這可是無情門門主的誇贊,溫傳光和梁氏都面露喜色。
門主又看向溫意。
溫意趕緊行大禮:“見過門主。”
他本該是無情門的弟子,現在即将去天下第一宗,說難聽點,這種行為叫攀高枝。
“小友不用如此。”門主大方道,“是我無情門和小友無緣,小友的機緣不在無情門在天下第一宗哈哈哈哈。”
溫意畢竟還年輕,演戲不到位,被這麼一番誇贊後,差點遮掩不住得意洋洋的神色。
溫傳光急不可耐地想提醒兒子。
但年輕人麼,誰沒有張狂的時候。
門主擺擺手,示意他并不介意,為了更好的表示他的贊揚,他甚至和藹可親的拍了拍溫意的肩。
然而這一拍不得了。
門主臉色大變:“你用了靈藥!用了什麼!”
溫意慌了。
不止他,在場懂的和不懂的,幾乎所有人都慌了。
除了溫輕寒和白悠盞。
溫輕寒品着茶:“蠢材。”
白悠盞滿臉有好戲看了的興奮:“哇,中二少年。”
溫輕寒:“……”
怎麼成天胡言亂語。
他把桌子上的糕點端給白悠盞:“吃。”
堵住嘴。
而白悠盞興沖沖的,這不就是帶他看電影,還提供免費爆米花嘛!小書生對他真好!
門主再伸手試探,怒氣沖沖:“我記得殷長老之前彙報,你未拜入任何門派,隻是憑借資質,便一腳踏入煉氣期。”
溫意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隻能木讷地點頭:“是……”
門主:“現在是煉氣二期?”
“是……”
“蠢材!”門主目怒不可遏,“連我都能看出來,你當天下第一宗都是瞎子不成,如此短期内的提升,靠的是靈藥,不是你的資質!”
梁氏抱着兒子,花容失色:“門主……這怎麼回事,怎麼修為高了怎麼還成了壞事?”
門主強壓着怒火,深吸一口氣:“天下第一宗收弟子,隻看資質不看修為,縱然是元嬰期,資質不夠,也不配入天下第一宗。你沒入門就已經是煉氣二期,除了你自己資質絕佳,還有靈藥輔助,你可知道靈藥這種東西,用一次對你的靈脈便損害一次,短期内體現不出來,長期呢?修為越高,想再進一步就更苦難,用靈藥是害你自己啊。”
修真界隻有一種人會用靈藥提升資質,就是那些資質極差的,尤其是出生高,有錢卻無資質,隻能靠靈藥強行提升。
一個資質有損的人,天下第一宗還會收嗎?
門主扼腕歎息。
殷長老怒道:“鼠目寸光!你們這是親手毀了溫意的仙緣!”
他的怒火是沖溫傳光和梁氏去的。
溫意和天下第一宗是他一手牽線搭橋,還沒享受到好處呢,可千萬别砸在他手裡。
“門主,定然是為人父母心疼溫意,又不懂其中要害,這才誤打誤撞給溫意用了靈藥。”
如果隻是無心之失,說不定溫意還有機會。
溫傳光臉上迅速變色:“是是是,溫意平時循規蹈矩,這些日子更是日日在房中刻苦修煉,哪裡能碰得到靈藥?定然是他母親寵溺孩子,為母心切,殊不知是害了他,求門主替溫意說幾句好話!”
無論如何,溫意必須去天下一宗。
不然溫家臉丢大了。
梁氏被當衆一番指責,差點當場昏過去。
靈藥靈藥,哪來的靈藥?
她忽的想起來什麼,慌張道:“老爺,我一介凡人,哪裡弄得來什麼靈藥!定然是金銀草!是柳氏嫁妝裡的金銀草啊。”
殷長老目光銳利:“金銀草确實對煉氣期有好處。”
門主扼腕歎息:“有好處也有壞處,隻要天下第一宗長老不嫌棄主動用靈藥的行為。”
他這暗示已經很明顯了。
梁氏把心一橫,當場跪下:“老爺,金銀草是柳氏嫁妝裡的東西,平日裡鎖在庫房,誰敢亂動?妾身是萬萬不敢啊,這些東西,隻有大少爺能動得了。”
溫傳光看了一眼溫輕寒,怒斥:“原來是你想害你弟弟!是不是你嫉妒他的仙緣,特地拿金銀草騙他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