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讓開!”一群人氣勢洶洶的沖了過來。
正在排隊的病人回頭一看,發現他們一個個長得高大威猛,頭頂上長着兩隻像野豬一樣的大耳朵,嘴角頂着兩根長長的鋒利或直或彎的尖牙,個個皮糙肉厚袒胸露背,渾身長得濃密的黑毛,吓得排隊的人蜷縮着身體退了兩步,躲開橫沖直撞的野豬精。野豬精大概有四五十個人,所經過的地方騰起了陣陣塵土,看上去勢不可擋。
隻見他們一到問醫閣前面就依次排成兩隊,站成八字陣,後面的野豬精擡着一副擔架急匆匆地趕了上來。為首的野豬精身材特别的魁梧,長着兩根又長又彎的尖牙,像是他們的頭領,一到問醫閣門前就大聲喊。“神醫,請您救救我的犬子。”
站在門口的小醫倌俯視着他們,拿着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凡入藥王谷者,不得大聲喧嘩。”
野豬精們嗷嗷地叫了起來,“你們是不是不要命了?敢攔我們大王!”
小醫倌哼了一聲,就是天帝來了,也要排隊叫号看病,區區野豬嶺的山妖,根本不放在眼裡,依舊冷着一張臉不放他們進去。
野豬精的統領,氣得直跺腳,憤怒地咆哮,衆小羅羅們摩拳擦掌就要沖進去。衆人看到他們的架勢,吓得又退了兩步,生怕他們和藥王谷的人起了沖突,自己被弄得頭破血流。
“ 誰敢在問醫廬前放肆?”門外傳來洪亮而清脆的聲音。一位穿着碧色襦裙的女孩走到野豬精面前,隻見眉目如畫,臉上即使蒙着白紗布,依然俏麗動人,她冷眸看着正在發怒的野豬精頭領,“閣下有什麼事?”
野豬精頭領一看她不過一二年華,舉止端莊,衣着不俗,一身貴氣,眼神不怒自威,不知她是什麼來曆,雙手抱于胸前,“不知小姐如何稱呼,我是來找藥王谷神醫治病的。”
夢兮眉頭微挑,“你既是來治病的,為何不排隊?”。
野豬精聞言,神色黯然,指着擔架上的野豬精,難過地說:“犬子中了奇毒命在旦夕,故急奔至此。”夢兮一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說謊,看打扮可能是野豬精的頭目,闖進問醫閣的野豬精雖然莽莽撞撞,但是并沒有傷人,隻是樣子醜陋,吓得來求醫的人躲到了一邊。
一陣轟鳴聲從遠方傳來。
天色忽明忽暗,天空中又傳來一陣悶雷之聲,雞蛋大的冰雹就落了下來,吓得求醫的人狂奔亂跑,隻有野豬精們站在原地不動,冰雹打在他們身上不痛不癢,他們更關注擔架上的人。夢兮本想向求醫的人解釋一下,先救眼前中毒的野豬精,可冰雹一下來,求醫的人忙着躲避,無心問藥,便讓醫倌們帶着他們躲到海螺石下面休息,自己招呼野豬精們擡着擔架進了問醫廬。
每日看診,從未見過這種極端天氣。夢兮擡頭一看,發現藥王谷的結界有一點松動,難怪冰雹會落在此處,看樣子,又是天耀拿了自己的避雷傘,引動天雷下起了冰雹。
“神醫在哪?快救救犬子。”野豬精頭領一進問醫閣就發現裡面空無一人,隻有一隻喜鵲在金絲鳥巢裡悠閑地躺着。
“我叫夢兮,是藥王谷的谷主……”夢兮瞟了一眼擔架上的野豬精,簡直和領頭的野豬精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隻是獠牙又細又長,緊閉着眼睛,嘴巴是黑紫色,她慢慢地蹲下,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發現還有熱氣,看樣子中毒不久。
野豬精頭頭領聽到她的話,默默觀察她的行動,兩個朝天的鼻孔不停地喘着粗氣,見她沉思不語,大嘴巴哼了一聲,:“你們藥王谷是不是欺負我們野豬嶺沒有人?你一個黃毛丫頭冒充什麼藥王谷谷主,快叫你的師父過來。”
夢兮專注地看着擔架上的人,食指和中指放在野豬精的脈搏上,發現他面色烏青,口吐白沫,果然是中了毒,伸手翻開他的眼睑看了看他的眼睛,取出銀針封閉他四周的經脈,随即起身,拿起檀木桌上的玉笛,沒事人一樣吹起了笛子。
問醫閣外發出了野豬精們的嚎叫聲,門外候着的野豬精們看到赤金毒蛇徐徐朝笛聲發出的地方爬去,生怕毒蛇來咬自己,一下子都亂了陣腳,他們身體碰撞摔倒的尖叫聲,石頭扔地上的砸打聲,一聲比一聲高亢。
“你們鬼哭狼嚎幹什麼?”野豬精統領被吵得暴跳如雷,沖出門想看個究竟,可剛一到門口,他便步步後退,神色非常緊張,“我讓你叫你的師傅來,你怎麼把這毒蛇王給叫來了?”
野豬精頭領看到赤金毒蛇,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要是被這種毒蛇咬一口可不得了,隻要它的毒液一沾到人的肌膚,一眨眼的功夫就會毒發身亡。野豬精退到單架邊上,一個不小心伴了一下,隻聽砰的一聲,摔了個四腳朝天。
擡擔架的野豬精看到,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看到頭頂瞪了他們一眼,又趕緊用手捂着嘴巴,大氣也不敢喘。
夢兮淡定地看了他一眼,看他很快爬了起來,于是收起笛子,慢慢走向赤金毒蛇,赤金毒蛇一看到夢兮,便乖巧地盤旋在她面前,她向它伸出手,赤金毒蛇就乖乖地爬在她手上,時不時吐着紅杏。夢兮笑着摸了摸赤金毒蛇,“小金乖,今天我有一件事要請你幫幫忙。”
赤金毒蛇聽到她的話,朝她點了點頭,夢醒拿着赤金毒蛇慢慢走向擔架,“你幹什麼?”野豬精頭領緊張地看着她,不知何時手裡多了一隻長槍,把她攔在擔架前。
“你沒看到我要用赤金毒蛇治你兒子的毒嗎?”夢兮從容不迫地看着他,毫不避諱地說着:“你兒子身上的毒隻有我這赤金毒蛇的毒能解。”
“你!休要诓我。”野豬精頭領兩隻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手上的赤金毒蛇,生怕它襲擊自己和躺在擔架上的兒子,“不管是誰被這赤金毒蛇咬一口,必死無疑。”
野豬精頭嶺做夢也沒有想到,夢兮若無其事的拿着赤金毒蛇說要給自己的兒子解毒,就是傻子都知道隻要被這蛇咬一口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