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大附屬中學董事會的例會,坐在主位上主持會議的,是一位穿着校服的女生。
“各位好,我是立海大附屬中學國中部的學生會長,西園寺椿希。”她微笑着介紹,“在我旁邊的是即将接手學生會工作,成為下一任會長的櫻井萌香和學生會書記柳生比呂士。”
“接下來,我将對目前工作進行總結,由櫻井講述未來的工作規劃。”
西園寺椿希,西園寺财團唯一繼承人。
她所在的家族,是一個曆代由女性繼承的神奈川世族。
經過幾代人的努力,他們不僅完成了從傳統世族到萬億帝國的轉變,還在明治11年幫助立海大建校。立海大榮譽畢業生的展示位,就是西園寺家的家譜。
因此,她今天不僅是學生會長,還是家族代表。
此刻她看着正在為董事會介紹未來學生會工作規劃的櫻井,頗為欣慰。就在剛剛進門之前,櫻井還在一個勁兒的在手上寫‘人’字吃下去。
看起來,可以放心把工作交給她了。
櫻井介紹完畢,椿希帶頭鼓掌并問其他董事,“各位還有什麼問題嗎?”
見他們沒有問題,椿希起身鞠躬,“感謝各位這兩年的支持與幫助,西園寺椿希代表立海大學生會,謝謝各位。”
她又補充道,“想必大家也聽說了,我即将轉學前往東京冰帝學園,完成接下來的學業。此後的立海高校董事會會議,會由我外公西園寺吉宗代為出席。謝謝大家。”
完成自己這部分彙報,椿希就提前離場,她還要去辦轉學的手續。
她離開之後,會議室的董事們彼此交換眼神,心照不宣。
有人略顯惋惜的開口,“可惜了,如果西園寺的媽媽沒有去世的話,她也不用這麼辛苦了。”
離開會議室沒走多久,櫻井摸了摸口袋,突然想起自己的u盤好像沒有拔下來,“啊……”
“怎麼了?”椿希看她摸口袋,“東西忘在會議室了?”
櫻井僵硬地點點頭,痛恨自己的粗心,剛剛還假裝自己非常遊刃有餘,這下全完了。董事會都知道即将上任的學生會會長,是個連u盤都看不好的笨蛋了。
“我陪你回去拿。”椿希說道,“柳生先回去吧,我們兩個去拿就好了。”
走回到會議室門口,就聽見裡面有人說,“斷代的西園寺家,也不知道能不能走下去啊。萬一中途西園寺葵發生什麼意外,這麼大的集團,就交給一個未成年嗎?”
櫻井臉色一白,擔憂地看了一眼椿希,欲言又止。
椿希挂上剛才在會議禮貌得體的微笑,敲了敲門,“不好意思,東西忘記了。”
董事會成員立刻噤聲,她神态自若地取回u盤,笑着和大家道謝。
“學姐……”
“你的u盤。”椿希遞給她,“下次可不要忘了哦。”
“我想陪學姐一起去辦轉學手續。”櫻井說道,“我想和學姐多呆一會兒。”
椿希揉了揉她的頭,“那就走吧。”
手續文件隻差一個班主任簽名,就可以封進檔案袋。她去辦公室找班主任簽字,被新來的老師圍觀了。
“诶~你就是那個西園寺椿希啊。”新來的老師探着頭,像是在看什麼新奇的東西。
“是的,就是我。”椿希有點哭笑不得
“和我想象的不一樣诶,你看起來還怪樸素的。”
“畢竟我也隻是一個學生啊,又不是聖誕樹。”
“我們班也有幾個大家族的女孩子啦,就算穿校服也打扮精緻的像個洋娃娃。”
椿希隻覺得這人聒噪,說的話又很刺耳,皺了一下眉。
她的班主任立刻闆起臉,對着新來的老師說道,“真是不禮貌,備你的課去。”
又溫和地對她說,“别在意他,希望你在東京一切順利呀。”
“我會努力的,謝謝老師。”
椿希走後,那個新來的老師還在嘀咕,“不就是個學生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沒有人告訴你,不能對校長做的事情,也不能對她做嗎?”椿希的班主任站起身,指着那個新來的老師說道,“就算椿希是普通的學生,對學生品頭論足,你的師德呢?”
“學姐脾氣真好。”櫻井鼓着嘴,“那個新來的老師說話總是很奇怪,隔壁班的人都很讨厭他。”
椿希笑笑,“成為合格繼承人的第一課,戒驕戒躁。”
她外婆的原則就是絕不嬌縱她,即使她是家裡的獨苗,也絕不溺愛。小時候但凡她敢任性一下,接下來絕對是去道場揮劍一千次。
現在想想都覺得手臂酸痛。
櫻井陪她走出教學樓,送她到立海大校門口。那裡學生會的大家已經等待他們多時了。
柳生代表衆人送上一束鮮花,“一切順利。”
椿希揮手和大家告别,坐上西園寺家的車準備離去。
櫻井突然鼓起勇氣大喊出在會議室外沒有說出的話,“學姐就是最棒的!!!!”
*
“今天就要走嗎?你一個人真的沒問題嗎?”真田看着隻拎了一個包的西園寺椿希,皺眉道,“你的行李已經寄到東京了嗎?真的不用司機送嗎?”
真田弦一郎非常了解他的小青梅,隻要在外住宿必帶吹風機、咖啡壺的人,怎麼可能隻帶一個挎包前往東京。
更不要說她這次即将去她親生父親家裡生活至少一年。
“送我到新幹線的上車站就好了。至于行李嘛,”椿希抱着手臂,“實不相瞞,我打算每周都回來。随時做好連夜跑回神奈川的準備。”
真田弦一郎憋了半晌,“那你跑回來告訴我,我去接你。”
從小吃魚都有人幫忙挑刺的大小姐,突然要去東京寄人籬下。
真田怎麼想都覺得這事兒很詭異。
“行。”椿希也沒指望她這個日漸老成的竹馬能說出什麼煽情的離别話語。
她擁抱了一下出門送她的外公,“我走啦?”
西園寺吉宗點點頭,拍拍她的背,“替我向敬一郎問好。”
椿希的笑容瞬間消失,冷笑了一下,“那怕是很難了,外公你自己跟他問好吧。”
西園寺吉宗:……
目送着她乘車遠去,真田問道,“真的不需要派人跟着嗎?”
她第一次一個人去東京诶。
“不用。”西園寺吉宗倒是淡定,“給她包了一個車廂,也跟乘車組打過招呼了,會有人照顧她的。”
真田:是我魯莽了。
前往東京的路上,她腦海中想了許多關于自己父親的假設。
她對這個人屬于半熟的狀态。因為從小聽外婆講過太多次鳳敬一郎的故事了,什麼心機深沉、不守信用、抛妻棄女、步步為營,她都快背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