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宍戶拎着保溫桶離開的背影,椿希突然‘啊’了一聲。
“怎麼了?”忍足試了試碗的溫度,把湯匙遞給她,“有點燙,慢慢喝。”
“謝謝。”椿希在餐桌邊落座,“我隻是想起來忘記跟宍戶說,記得把桶送回來。威廉先生超絕強迫症,如果這個桶在威廉先生來之前不能出現在原處,他會焦慮的。”
嘗了一勺湯,椿希點點頭,“不愧是威廉,好鮮。”
這時她才想起來問,忍足到底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你要不拿個空碗,我分你一點兒?”椿希問,“你是不是也餓了?”
忍足剛想說自己不餓,食堂又進來一個人。
椿希回頭一看,是穿着睡衣前來覓食的跡部。深紫色的睡衣在食堂昏暗的燈光下都能閃閃發光。
“你也餓了?”椿希簡直不可置信,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跡部到食堂翻冰箱,世界第十大奇迹。
也就是她沒帶手機,否則跡部睡衣照她必定入手。
“不,本大爺渴了。”他似笑非笑地問忍足,“她餓了,你也餓了嗎?”
忍足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跡部也不戳破,他倒要看看自己這位好友能裝到什麼時候。
隻要别追悔莫及就好。
“你們不睡覺在這裡幹什麼?”
椿希心想,今天晚上可太熱鬧了,怎麼連真田都來了。
“我能問問今天晚上的菜是不夠吃嗎?怎麼這麼多人都餓了?”椿希喝完味噌湯,忍足自覺地把碗拿到水池那邊洗了。
動作絲滑到椿希都沒反應過來說謝謝。
“今晚啊……今晚青學的同學,呃,可能比較餓吧。”城成湘南的梶本貴久看到椿希眼前一亮,“你好呀,我正想找你呢!”
跡部瞥了一眼正在洗完的忍足,心想你看我說什麼來着?
“請問你能給我出雲同學的聯系方式嗎?”
咳!
跡部假裝自己并沒有被嗆到,努力忍住之後解釋道,“隻是喉嚨有點癢。”
椿希毫不留情的戳穿他,“一邊喝蘇打水一邊喉嚨癢,怎麼?是蘇打水出其不意撓了你喉嚨一下嗎?”
跡部立刻狂飲三大口,表示自己真的沒事。
這邊梶本貴久還在追問,“可以嗎可以嗎?”
椿希不着痕迹地看了真田一眼,很好,燈光太暗,根本看不清他什麼表情。
“你要彌音的聯系方式是……?”
“我喜歡她。”
椿希瞳孔地震,啊?是我幻聽了嗎?
見椿希沒理他,梶本繼續說道,“第一眼就被她的美麗吸引了。”
椿希撇撇嘴,又一個見色起意的。
“然後就被她精湛的畫技征服。而且,我和出雲同學一樣也很喜歡英國畫家透納的油畫風格。”梶本不好意思的摸摸頭發,“直接找她要聯系方式的話,感覺有點冒昧。所以想問問椿希同學,方不方便……”
“我問問她本人的意見,如果她沒意見的話就把她的聯系方式給你。”椿希很是吃驚,“你是怎麼知道她喜歡透納的?”
“今天清晨我跑步的時候,看到她在畫風景畫。”感覺梶本已經陷入了自己的回憶,“對光線的捕捉和對晨霧的處理,讓人覺得非常有透納的風格。”
“有眼光。”椿希稱贊道,“既然這樣,我回去幫你問問她。”
她的夜宵吃完了,碗有人洗,垃圾也有人處理。
“那麼,各位晚安。”
*
龍崎教練痛得直不起身的時候,椿希趕緊沖上去扶住她,對長太郎喊道,“去叫醫療隊過來,另外讓他們立刻給醫院打電話,留一間病房出來。”
“哦哦哦好的。”長太郎立刻按照椿希的指示跑去喊人,宍戶也跟着跑過去,嘴裡還喊着‘球拍球拍’。
長太郎才意識到自己手裡還抓着球拍,回頭把球拍往宍戶手裡一塞,腳步不停的往醫療室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