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穿過長長的走廊,馬西莫邊走邊欣賞牆上的裝飾畫,進入地窖。
“我看到你做的手腳啦。”藍色的眼睛歡快地朝馬西莫眨了眨,裡面的興緻閃着光,叫人覺得如果拒絕他會是天底下最邪惡的犯罪。
如果真是那樣,馬西莫就是犯罪大師。“我隻是開了一個玩笑。”
“嗯哼。”韋恩發出質疑的聲音。
馬西莫走到他前面,随便挑了一個架子走過去,假裝在看一排排珍貴的葡萄酒。
煉金術師一開始沒打算瞞着布魯斯·韋恩,沒刻意掩飾自己的小動作,然而完成了交易後,他才意識到這比自己預想的要嚴重得多。
那枚硬币上面有命運的氣息,“規則”青睐的味道,并隐隐預示着某種不詳——史詩裡誰的命運會是祥瑞,基本上“命運”這個詞已經等同于巨大且無法改變的不幸,淩駕于任何人、甚至神的意志之上。
魔法師隐約在金屬的光澤裡看到黑色的鬼魅的影子,扭曲地尖嘯者。馬西莫順從自己的直覺,去幫新認識的戰友規避不幸,剛剛用自己的血液交換了“光潔面永遠朝上”這個事件,交易完成後那股氣息就變淡了。
隻是變淡,而非消失。
馬西莫忍不住懷疑:是自己的血液貶值了嗎?
還是說,可能會有其它的不幸發生在檢察官身上?
“我有種預感,我們的阿波羅要倒黴了。”阿波羅是哈維·丹特的中間名,他應該從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人人喜愛向往的光明之神。
“真可憐,不過這和我有什麼關系?”莊園主人惡劣地說,好像檢察官根本不是他的客人。
馬西莫哄他:“也許你可以轉告我們夜晚的朋友多關照他一下。”
“你不告訴我原因,還要尋求我的幫助?”布魯斯·韋恩挑眉,用一種誇張的不滿的語氣抱怨。
馬西莫反思:我到底為什麼要聽他的到地窖這兒來?沒人告訴我和韋恩單獨相處會這麼危險!隻是因為那雙仿佛永遠沒有哀愁的藍眼睛看向自己嗎?或者是因為充滿磁性的聲音呼喚自己的名字?
“Max(馬西莫的昵稱)?M?你在聽嗎?”
“……”馬西莫把手放進口袋作勢要戴上手套。
馬西莫無聲的威脅似乎起到了作用,韋恩暫時放過了這個話題,開始專心挑酒,馬西莫暗暗松了口氣。
在地窖内某位大人不知道的情況下,地窖入口處一高一低的兩個黑影悄悄離開了。
傑森在确定沒旁人能聽到自己的話後,問迪克:“你是怎麼忍受韋恩的?”
他有些不滿對方捉弄自己的監護人——雖然他更惱火馬西莫那麼輕易就被人捉弄了——所以沒有給闊佬的姓氏加上尊稱“先生”,這有點不大禮貌了。
迪克·格雷森無言以對,他努力給自己的養父找補:“他其實也有正經嚴肅的一面,有時候甚至過于嚴肅了,我想他今天隻是可能好奇心太重了。”
傑森顯然不信,一個普通披薩店長在全世界排名靠前的富豪面前能有什麼神秘感?
迪克心想:你還不知道裝你家門口的監控和蝙蝠電腦裡的文件夾呢!
同時,傑森不由在意起馬西莫口中的“夜晚的朋友”,他是知道馬西莫認識義警的,這讓他有些憂慮,他擔心披薩店長因為這些人卷入麻煩——準·監護人那麼柔弱,怎麼自保呢?
小大人歎氣:哎,之前克拉克·肯特也是,一個好心泛濫、喜歡多管閑事的家夥,曾經還和闊佬一起被綁架呢!真是不知人心險惡!現在馬西莫又與義警狼狽為奸,披薩店的未來隻能靠自己了。
一股強烈的使命感在傑森的心中湧起。
迪克從傑森的反應中看出傑森并不知道他未來監護人的秘密身份。
不知為什麼,他對第一次正式見面的傑森充滿了好感,從監視器裡看到的那些次數不算。
善良的羅賓決定給男孩兒一點暗示,他說:“你沒覺得馬西莫在某些地方有點特别嗎?”
“特别蠢?”傑森一如既往地耿直。
“額……”
“那善良?”傑森好心換了個詞。
迪克:瑪德這天是聊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