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廚房衛生,兩個人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周甯依然抱着她的小貓。
溫邵給她剝了點堅果,遞過去。
周甯抱着自家雪球,義正言辭的搖了搖頭“不吃,脂肪太多”
溫邵不語,把原來遞給她的量剔了一半下來,繼續遞給她。
她沒辦法,隻能接過一個一個的往嘴裡塞。
看着她吃完,溫邵就心情很好的輕輕笑起來。
他笑起來很好看,模糊了身上逼人的棱角。
周甯喜歡看他笑,歪着頭靠在他肩膀上
客廳裡很安靜,天色也徹底暗下去了,好像整個世界隻剩他們兩個人一樣。
不對,溫邵目光下移,對上一直圓了咕隆生物的眼睛。
伸出一隻手摸了摸它的腦袋,雪球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看着倒挺像周甯的,他輕輕點了一下雪球的腦袋。
周甯一把打開他的手,是用了力氣的。
溫邵誇張的“喔”了一聲
“今天我們倆正式成為男女朋友,你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的愛寵”周甯頓了一下繼續神氣道“簡直是太惡劣了”
男女朋友那四個字很讨他舒心,他笑問“你男朋友這就算挑釁了你的貓了?”
“怎麼不算?”周甯一下跪坐起身,雙手叉腰,自認氣勢彪悍的對着笑看他的溫邵苦口婆心“你要對它放尊重”
溫邵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被人叫一隻貓。
他突然發現,家庭地位是在自己自願基礎上,潛移默化中形成的。
就像現在,他看着面前狐假虎威的周甯,就算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氣,也不舍得說出拒絕的話。
“好,放尊重。”他把周甯按到他懷裡
周甯在他懷裡看劇本,一直到很晚,他才回自己的套房。
他們兩個相處很自然,好像他們本就應該這個樣子。
周甯拍戲的時間裡,溫邵大部分在自己的套房呆着,處理一些公司的事情。
他以前年少還有兒點玩心,後來伴随周甯的離開和平時的工作,也煙消雲散了。
其實他今年也不過才二十七歲,漫長的人生旅途,正行駛到最精彩的部分,可他的社交圈已經趨于封閉了。
他在乎的人事很少,擇友甚嚴。
周甯比他還嚴重,除了演戲,沒什麼特别喜歡做的事。也沒什麼特别愛吃的東西,也不太喜歡出去玩,朋友也不多。
但兩個人在一起并不無趣,那怕隻是安穩的靠着對方,各自做各自的事情都很開心滿足。
那部戲拍到尾聲的時候,照例她下戲,溫邵把車開到低調的角落裡,等着接她回去。
那天周甯下了戲,就在休息室換了一身休閑裝,離着老遠就看見他,二月份的上海,天氣還是很冷的,他裡邊穿件灰色的衛衣,套着硬挺的牛仔外套,搭配黑色工裝褲。
他半開着車窗,側臉線條,看過去利落俊郎,跟十七八歲那會兒的模樣重疊。
他是個很神奇的人,周甯看了好一會,沒有被污濁的可貴少年感還在,骨子裡的矜貴也在。
冥冥之中的感應,周甯覺得溫邵應該要帶她見一些人。
察覺到周甯的目光,他挂斷了那頭的電話對她道“上車”
周甯不知道他有多少車,前一陣在北京開的是輛賓利,今天開的是輛跑車。
她坐在副駕駛打量了一圈,這一幕全然落進溫邵眼裡。
“喜歡這車?”他發動車子問
那語氣,好像隻要周甯答應一聲,他就真的給了。
周甯隻搖搖頭,她哪裡懂什麼車。
不過她從随身背着的小包裡翻出來一個小擺件,是她拍戲在當地小攤上買來做紀念的,一個小孩賣的。
是一隻粉臉的小豬,她擺在車前面當裝飾,非常滿意的點了兩下頭。
溫邵抽空一瞥做出評價
“你跟陳喬儀那丫頭眼光有的一拼”
提到喬儀,周甯又多了幾分興緻,明知故問
“她很喜歡抱别人腿嗎?”
“她抱過你的?”
“對啊”周甯把那天在宴會上的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
那天走的急,他心情不好,也沒問喬儀前因後果,自己推測了一下,以為是喬儀走丢了,真湊巧被周甯撿着了。
現在一聽……
溫邵避重就輕,面不改色
“她對你有眼緣吧”
周甯在後座納悶這人怎麼說謊不帶臉紅的。
可不,咱們喬儀擱自家舅舅車裡,不知道翻到過幾次她的照片了。
能沒有眼緣嗎?
車子停靠在浦東的一家私人飯館前,車子剛停好,裡邊就有人出來迎接。
看樣子,他不是一次來了。
應該是熟人聚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