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哥兒如今多大了。”
“十八了。”
“十八了啊。”
啪嗒一聲,茶杯穩穩放下。
“那地契是該拿回來了。”
許山年心中一喜,開心地朝李慕看去,有村長支持,那家子怎麼也要把地契還回來了!
村長本欲今天就去走一趟被許山年制止,他剛可是看見了,村長家正在準備午飯呢,不急于這一時。
越好明天再去許家,許山年帶着人告辭,村長夫人起身送客許山年想了想沒客氣,等人走到門口,許山年拉住村長夫人,朝李慕使了個眼色。
眉眼輕挑,李慕心神領會,伸手從衣袖裡拿出根人參,他說出門時小哥兒怎麼讓他裝上。
“夫人,這個你拿好。”
“這是?”村長夫人握着手裡的樹根不解。
許山年小聲解釋:“夫人莫驚,這是人參,隻有七八年,我從山裡得到的,你且拿着。”
“這這怎麼行!”
瞧着手裡怎麼看都像樹根的東西村長夫人難以置信,這竟是人參!
“不行不行,年哥兒你快收好,這東西可稀罕了,去鎮上能換不少錢,你可自己藏好!”
許山年觀察的仔細,老婦人震驚過後沒有懷疑和不信任,反而關心起他們。
微微一笑,将手裡的東西再次放進幹枯起皮的手掌中。
“夫人,當年不是村長幫了我和小豐,現在怕是見不到你們了,這算是我們兄弟倆孝敬村長的,收下吧。”
“我們家用不着,您用來給村長爺爺熬湯補身子也是好的。”
“這,這……”
見人猶豫,許山年又說了幾句就拉着李慕跑了。
看了看離去的背影,村長夫人默默握緊了手裡的人參,倒不是她貪财,而是念着老伴的身子确實需要補補,上次病後大夫就講過,勞重虧虛需要大補,可小老頭不願花錢,小兒子還沒娶媳婦,他想攢着錢留給小輩。
拭去眼角的水痕,攥着手裡的東西回了屋裡。
想他老伴為村子裡操勞半輩子,到頭來隻有個受過一點恩惠的娃娃心記感恩,心中苦澀。
事情處理了一大半許山年心情輕快,走在路上時不時哼着歌,李慕跟在後面眉眼溫軟。
從村裡出來,許山年薅了根狗尾巴草在手裡晃悠着,一臉打趣的瞧着身邊的人,剛經過幾個夫郎他可聽見了一些消息。
“野雞?你抓的?”
被發現也不慌,李慕一本正經:“他家沒本事看好雞籠讓黃鼠狼溜進去,我不過是順手從黃鼠狼口中救下幾隻。”
“哼,就你會說。”
“不過我很滿意!”手中的狗尾巴草被插進李慕的墨發中,許山年見李慕不反抗,臉上的笑意更大了些。
“哥哥,慕哥!”
“汪汪!汪~”
嬉鬧的兩人停住腳步往後看去,許豐和招财跑來。
大長腿率先一步攔住撲來的笨狼,手掌拉住小孩的衣領,等一人一狗停下來這才松開:“你們兩個已經不小了,不準跑這麼快往山年身上撲。”
聞言許豐站直身子和自家哥哥比了比,随後贊同點頭:“慕哥說的是。”
招财:“汪汪~”
許山年:“……”
裝作沒看見對方幽怨的小眼神,李慕笑着揉了揉他的腦袋:“沒關系,山年還會長的,說不定能長的比我還高。”
看了看比自己高了一個頭還高的人,許山年默默畫圈圈,李慕淨會哄他。
“哼,回家!”排開腦袋上的手掌,瞪了眼偷笑的人牽着許豐氣呼呼的往前走去。
要地契的事許山年沒打算告訴小豐,李慕卻認為小孩雖小也是家裡一份子理應知道,而且都是早晚的事。
許山年覺得有道理,便抽了時間和許豐解釋。
得知能夠要回父親留下的田地小孩很興奮,堅持明天一起行動,許山年猶豫,對上李慕鼓勵的眼神後這才心安,同意一起。
第二天一大早小豐早早起床,不等李慕安排自己打完一套拳,然後抱着招财蹲坐在許山年房屋門口。
許山年開門時隐隐聽到什麼“還不醒就撓門、叫幾聲”,頓時哭笑不得,小心拉開門敲了下給招财‘出謀劃策’的小屁孩。
被發現,許豐抱着招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後跑開:“哥哥快洗漱,慕哥煮了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