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琊跳下的一瞬,菲洛從地縫飛出,在“席珀女王萬歲”的呼聲中,解除隐身态,将席珀女王平穩地放在地面。
戚程立即起身接住席珀女王,“陛下,您怎麼來這裡了?不是去?”
席珀沒回答戚程的問題,菲洛帶她去哪,她也沒得選,何況她并不認為洛德蘭派來的機器會傷害她。更多是被外面殘破不堪的景象和跪地高喊“女王萬歲”的清掃隊震驚了。
席珀:“這些是?”
戚程解釋:“似乎被酷琊催眠了。”并沒說明是被酷琊以利羅的形态催眠,是因為他不想把酷琊推得太靠前。
席珀一直抱着酷琊的精神體,作為她在爆炸中的精神依靠。狍子卻在菲洛打開氣膜的同時消失不見,席珀判斷酷琊遇到不測,追問:“蘇裡,酷琊先生呢?!”
戚程面對真女王并不敢有絲毫隐瞞,但也實在無法誠實地回答這個問題。
“蘇裡,你不是這樣的孩子,怎麼能為了我不顧酷琊先生的死活!”
女王明顯誤會了什麼,戚程也無從辯解。他上前扶着女王谏言:“陛下,當務之急,是審問這些冒充清掃隊的人,找出幕後推手。”
席珀臉上露出明顯的失望,“那就交給你辦吧。”對菲洛道,“小菲洛,就麻煩你再陪我一些日子。”
菲洛倒是沒什麼意見,“菲洛喜歡女王!”把女王的要求轉達給酷琊,「殿下,菲洛升職了,菲洛成了女王的貼身護衛!」
酷琊回了一條:「很好。」
菲洛還想繼續和酷琊分享它的喜悅,發現主子已經主動從它的光腦中樞離線。迅速将信息發給洛德蘭和蘭瑟,然後望着那條還冒着黑煙的裂縫,喃喃道:“殿下……”
*
4124年冬,庫庫魯斯。
被安布裡西亞王後早已忘記的那座裂成兩半的小城堡,終于加固完成。
森林裡,那隻小蟋蟀沐浴在月光下,爬到媽媽背上撒嬌,“媽媽,神明大人什麼時候才來和我玩呢?”
蟋蟀媽媽:“神明大人可沒有時間和不好好睡覺的孩子玩。”
小蟋蟀:“你就吓唬我。”
蟋蟀媽媽:“有人!”
小蟋蟀從媽媽背上滑下去,縮在媽媽身邊,呼吸都不敢。
女仆長費琳抱着一個盒子經過森林,朝安布裡西亞王後的宮殿走去。
小蟋蟀冒個腦袋出來,“媽媽,她不是那個在樹下埋東西的漂亮姐姐嗎?”
蟋蟀媽媽伸手蓋住小蟋蟀的眼睛,“别胡說,快睡覺。”
費琳把禮盒護在懷裡,神色慌張地穿過這片郁郁蔥蔥的森林。
進入安布裡西亞王後的寝殿,跪地雙手呈上禮盒,“王後,信使……”
安布裡西亞奪過禮盒,是一個并不太起眼的暗紅色茶杯,上面以白釉作以山茶花。
她的表情複雜,眼神從驚訝轉為憐愛,好像很喜歡這隻并不精緻的茶杯,卻又掩飾不住内心深處的嫌棄,“弗洛淪也就隻剩下泥土可以用了。”
費琳:“王後,這是公主在弗洛淪親手為您做的禮物。”
安布裡西亞欣慰地揚起嘴角,露出自豪的笑容,“不愧是我的安德羅希,手真巧,在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也能做出這麼精緻的藝術品。”
她放下茶杯,把禮盒拿起來查了又查。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一怒之下把禮盒撕成碎片,“她沒說點别的?”
紙片飛過費琳的臉龐……
王後瞬間變臉,讓原本就跪在地上的費琳立馬雙手交疊,同時将額頭抵在手背上,伏地回話,“信使除了說是公主親自制作之外,未傳達其他信息。”
費雯迅速跪到地上,悄無聲息地将紙片撿起,收集到一個更大的禮盒中。
安布裡西亞放下茶杯,“她還在怪我?”
費琳不答。
安布裡西亞發出歇斯底裡的怒吼:“說,她是不是還沒原諒我!為什麼不連我的光腦,為什麼不給我寫信?!”
費琳伏地不敢起身,小心推測:“王後,公主能将禮物送出來已經很不容易了。如果信件被劫持,隻會暴露公主的位置。至于光腦,陛下雖然控制了弗洛淪,但明面上弗洛淪是在梅菲斯的管轄之下。公主在聯姻前突然不見,貿然在弗洛淪連接光腦隻會增加身份暴露的可能性。”
安布裡西亞收起臉上因咬牙而凸起的肌肉,轉換為欣喜的笑容,“沒錯,不能暴露安德羅希的藏身之處,一定要把她好好地保護起來!”轉頭命令費琳,“下次聯絡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又小心,安德羅希有任何差池,我都唯你是問!”
費琳依然伏在地上,“是。”
“至于梅菲斯……”安布裡西亞停頓片刻,“陛下在弗洛淪,我的安德羅希更本用不着懼怕梅菲斯!告訴信使,讓安德羅希放心連接光腦。”
費琳:“是。”
安布裡西亞的情緒穩定不少,“那個病秧子怎麼樣了?”
費琳:“回王後,還是卧床不起。每日送去的餐食僅吃了一小部分。城堡已經加固,王後要去看看嗎?”
安布裡西亞不屑地輕哼,“我看他?!瘋了嗎?!”拿起心愛的女兒送給她的茶杯,握在手心裡來回盤弄,“繼承人隻能是我的逸時!隻有逸時接任大統,我的安德羅希才能一世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