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好玩,天天工作多累死了!”
“年紀輕輕的,累一點怎麼了!”
……
這群人看着很可愛,應該好相處吧。
魏涞注視他們心裡琢磨。
“我們先幹正經事,”李啟明戴着黑框眼鏡,更顯得皮膚白,模樣斯文,平日不愛說話,這個時候大家靜默眸子統一移向他,李啟明擡了擡眼鏡,正色道:“吃飯吧,俊叔,買的北京烤鴨涼了。”
李嘉木打趣:“你隻是看着老實啊!”
李啟明聽到她說話,耳朵紅啦。
丁俊救場,“烤鴨是涼了,我們先吃,吃完幹另一個正事。”
這北京烤鴨的确不錯,外焦裡嫩,還沒揭開,香味就飄出來了,厲栀熬制的八寶粥,下面沉着兩顆大紅棗,一咬爆汁,特别甜,另外還有幾個煎餅圓滾滾躺在盤子裡。
吃着飯大家還在聊天,氣氛随和有趣,魏涞捧着碗安安靜靜捧着碗,比平日多喝了半碗粥。
煮飯的人歇着,閑着的人掃地洗碗,溫水裡全是泡沫,看着特好玩,楊均之刷碗特别慢,張夢钰沖進廚房,立在燈光下望見楊均之和魏涞齊齊望她,他們在一起洗碗,張夢瑜腦海裡突然蹦出一個詞——相濡以沫,
她簡直要磕瘋了,小臉紅撲撲的,語速非常快:“你們慢慢洗,洗完魏涞姐過來抽簽。”
這個點還在開拍,幾個攝影大哥盡量沒存在感,讓他們舒服自然一點,拍出來的效果自然一點,屋裡的六個人在看魏涞抽簽,隻見魏涞從一大堆紙條抽出一個,鋪開,并念了出來:“第一組。”
厲栀說:“和我一組。”
魏涞問:“我們?”
厲栀答:“還有楊均之。”
其他的事沒了,大家聚一聚,都散了,回到各自地盤,期待一個月後的重逢,魏涞的目光終于回在于好和楊均之身上,問:“為什麼是一個月,不是二月或者三月?”
她感覺攝影機離得有些近,總會把斑痣臉照得太清晰,她不動聲色地往後移動。
楊均之似不經意地提醒跟拍大哥注意距離,回答道:“嚴格來講如果大家上交錢數提前到達預期,用不到一個月,相反延長。”
“還挺新穎。”
因為規則節目剛開始沒錢,三人租的房子很小,一廚一衛兩室,特别不方便,兩個慢熱的女生一個睡地鋪一個睡床上,都争着睡地下,要是李嘉木在這肯定不理解,早癱在床上了。
月光皎潔明亮,撒光傾斜屋内,一片柔和。
兩人商議輪流睡地下,厲栀躺在床上,雙眼望着天花闆,道:“魏涞,我給你介紹一下我們的工作吧,提前适應。”
“我和楊均之都在後廚,你明天去了應該在前廳做服務生,有時候我也會去前面幫忙的。”
魏涞沉思片刻,道:“那裡的生意怎麼樣?”
“挺好,尤其是周末人很多。”厲栀有些困了,翻了個身,背對魏涞,聲音忽遠忽近的:“挺晚了,睡吧,明還要早起。”
零零四八是九點營業,魏涞定了八點鬧鐘,利索起床,床上鼓鼓的一團,屋外也靜悄悄的,她就知道于好還在睡,等她洗漱回來思考要不要遮斑痣,床上傳來細細簌簌的聲音,厲栀起床了,穿鞋子道:“早上好,起那麼早。”
最終選擇化妝,但斑痣遮不住,于事無補,魏涞沒什麼精神地說,“八點半了。”
兩人剛到廣海每天都精神抖擻地,慢慢鬧鐘往後延遲,飯也不吃,踩點去零零四八,整個人像被吸幹了精氣。
今天還好,吃了早飯又等了會零零四八才開門,開門的是一位大叔,臉上遍布褶子,說話不太流利,整個人透着憨氣,眼睛圓圓的望向魏涞,“小……楊,這就是你說的新來的姑……娘。”
“嗯。”
楊均之笑笑,引領魏涞往屋裡去,先熟悉環境。
經理見到魏涞遲疑不定是否讓先去前廳,因為她這臉有些不體面,畢竟前廳是門面,但答應都答應了,三人又是拍節目的,幹不長,一個月就一個月!
心裡一咬牙應允了。
一天下來,經理觀摩魏涞一天,魏涞幹活特别有眼力見又麻利,隻是耷拉臉,像冰塊一樣,這新來的還得培訓。
她細細摩挲杯口,手有些幹了,去了二樓洗手間洗手,護膚品還沒揉化,前廳的小胖急忙闖了她的辦公室,彎着腰上氣不接下氣,“吵架了……小孩哭了!”
經理嫌棄地瞥了他一眼,“來這幾年了,還是這麼莽撞。”
“魏涞把人家小孩搞哭了,客人正在前台鬧呢!”
經理快步下樓,看到魏涞他們的人還在錄制,“侵犯他人隐私”從客人口中飛出,聽得格外清晰,其他客人紛紛回頭,對頭低語,前面吵架的聲音越來越清楚,經理怒上心頭,把攝影大哥往後拽,低語:“先别拍了。”
攝影大哥隻好放棄亮點,偷偷溜到後廚搬救兵,被小孩的媽媽看到了,大喊:“先别走,把視頻删了,你這是犯法的,我告訴你!“
周圍徹底安靜,沒有人動筷子,絕大部分的人視線都在魏涞身上,魏涞不在惶恐成為他人聚焦,因為剛來第一天就給隊友惹麻煩了,張夢钰也不讓她進後廚。
魏涞屏息聽裡面的動靜,站在門口等着他們讓客人消火,外面逐漸又恢複了熱鬧,來來往往的人,仿佛一切都沒發生。
大概半小時,小女孩的媽媽出來了,她迎過去,整個人撞進了後面楊均之的眸子,他對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道:“别跟來,交給我們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