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說的這些話,類似的我都在晚上刷到過,姐從小到大你就沒喜歡的人嗎?”
魏涞走進屋裡,打開吹風機,一直在吹,眸子看不出是喜還是怒,但她的一根頭發還是吹進機器了,她恍然,讓吹風機離得稍遠了,這才眼珠子動了一下,整個人回神了。
吹過後,她才回複剛才的厲栀問的那個話題。
“沒有,但我小時候有個好朋友,”魏涞可惜似的搖搖肩膀,還在笑:“但我忘記他名字了。”
“小朋友都挺單純的,分享一支筆就是朋友了,我還挺懷念青春,想念我上學時期的朋友。”
魏涞莫名安靜下來,隻有呼呼地吹風機聲,頭發幹了,她關掉電源,放下吹風機,眉眼依舊淡淡,接了一句:“我喜歡現在。”
“現在?”
厲栀搖搖頭:“權衡利弊的感情,勾心鬥角的同事,加不完的班,有什麼好懷念的,一點都沒意思,就現在參加這個綜藝。看不完的風景,見不完的人,才覺得……”
“抱歉,我接個電話。”
魏涞打斷她。
厲栀問:“誰啊?”
魏涞:“楊均之。”
雖停了雨,但空氣仍然冷冽,風還是輕柔地吹着,那枯黃的柳條拼勁最後一股勁起舞,魏涞下意識接他的電話把手機貼近耳朵,眼眸有一些溫柔,她自己都不知道,還在聽楊均之說話。男人的聲音如沐春風,吹過她的耳畔,心也像那牆縫被雨滴的花重新流露出嬌豔張揚的顔色。
“我去接你,記得穿厚一點,還有厲栀,你和她說一聲就是了。”
“行啊,楊老師,又拿你那導師架勢來了。”魏涞靠在牆壁上,低頭笑着同他對話,雙臂環胸前,右手撫摸牆壁濕潤的花紋,整個人的狀态很放松,她很喜歡享受和楊均之的狀态,兩人簡直是相見恨晚。
這回,她嘴角就沒下來過,又愉悅地聊了一會,彎着嘴角收回手機,一回身,就看到厲栀捧着水杯和她一樣的姿勢靠在牆壁上,那眼神算不上友好,漏骨鋒利,看得魏涞心虛,手機手心裡像個定時炸彈,随時擔心它會有什麼動靜。
魏涞先發制人,“偷聽我講話?”
厲栀絲毫不慫,“我拿你當閨蜜,你拿我當朋友了沒,魏涞?你不是說你沒看上的男人嗎。看你笑得,像個嬌俏媳婦。”
“我?”魏涞說,着重強調後兩個字:“是楊導師。”
“你喜歡楊導師?”
魏涞眨眨眼,往回走:“沒。”
“你有,你有!”厲栀追到她前面,兩人面對面,“原來你喜歡這種又年輕又成熟的。”
魏涞轉移話題:“剛才楊導師說讓你穿厚點,對女生挺暖的啊。”
“那他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有鬼啊你們。”
可惜不管用。
“有你,佩服你腦子。”魏涞看上去有點生氣。
厲栀見好就收,比了一個stop:手勢:“我打住,不說了。”
魏涞嗯了聲,手機又響了,她将它靜音沒管,獨自化妝,今天心情好,想穿個裙子但有雨,換了個灰色内搭,綠色針織,黑色西裝褲。
厲栀分寸感也拿捏的剛剛好,站在旁邊笑:“下次見他再穿吧。”
魏涞平靜地瞥了她一眼,打開微信看。
楊均之:【(照片)熱牛奶。】
魏涞:【兩瓶?你一會兒先遞給厲栀一瓶。】
【為什麼?】
楊均之從後視鏡正大光明地凝視顧西洲庫,删除,重新打下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