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件轉換的太過于突兀，章南被罵的有點沒反應過來，好幾次擡了擡嘴，什麼也說不出來，自己好像挺像渣男的，但又不是那回事兒。

魏涞拿起包，準備回去，被人拽住了胳膊，林辰的聲音中有笑意：“對不起啊，魏涞，我倆不是你想的那樣。”

“關我什麼事？”魏涞不想對女生發脾氣，聲音還算柔和，但臉色沉着，冷冷地像結了冰的針盯着她。

“我倆，從小玩到大的，”林辰看了章南一眼，他沒看她，她的笑意逐漸斂去，重新把目光投向魏涞，露出一個真正的微笑，同時，心裡的那個石頭沉到了谷底。

“普通朋友。”

魏涞看着她說：“你們覺得這樣好玩？”

“魏涞，”章南上前一步，“我和林辰隻是普通朋友。”

魏涞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是真垃圾。”

玩大了玩大了，兩人都沒敢說話。

魏涞連賬單都不想結了，拿着包，轉身就走，一擡眸就看見兩個男生站在門口，也不敢進來，魏涞條件反射地職業微笑：“歡迎光臨。”

“還營業嗎？”這個瘦瘦高高的男生說。

“營業的，”魏涞回頭看了一眼林辰像變了個人，聲音輕柔：“來客人了，我先下班了啊。”

“奧，回去注意安全，”林辰也立刻清理了自己的情緒，走過去問：“想買什麼花？”

“你說是買玫瑰還是栀子花？”瘦瘦高高的男生問同伴。

他的同伴比他胖一些，長相憨憨的，比較親切溫和，心不在焉地說：“想買哪個就買哪個呗？”

男生眉宇間有些糾結：“她喜歡栀子花，玫瑰不是寓意好嗎，我想送玫瑰。”

“那都買。”敷衍至極。

男生選擇性無視他的話，耳朵紅紅的，忍不住爆粗話：“我靠，你傻啊，我得買皮膚，零花錢不夠呀。”

“要不先買女生喜歡的，下次過生日，再來買玫瑰，玫瑰什麼時候都有的。”林辰跟在他身後說。

男生看她一眼，問同伴：“借你一百，你過生日我送你個鍵盤。”

“你就知道哄我，你說你，說幾百遍了，去年的球鞋還沒影！ ”憨同伴不滿。

“你就幫我一次，”兩人邊走邊說，但林辰還能聽到他們說話：“請你一個月的早飯，零食随便挑，怎麼樣？”

“林辰，我先回去了。”章南忽然說，打破了平靜。

“不吃火鍋了？”林辰說。

章南眼睛一閃，忽然明白了什麼，拿起外套往外走：“挺晚了，不吃了。”

“好。”林辰心裡的那顆石頭又動了動，冒泡，散發着腐爛的臭味。

夜風刮着，男人的影子越來越小，在她心裡越來越重。林辰把眸子投向前面的兩個學生身上。年輕真好，一腔熱血，什麼也不怕。

男生買了一束藍色栀子花，一束白玫瑰。

林辰望着他們笑笑：“才放學啊。”

“不是，”憨憨的男生笑了下：“請假陪他買花。”

“今天有活動，給你們打個折吧。”林辰說。

“謝謝姐姐。”高個子男生眸子亮亮的，全是光彩。

“不客氣，”林辰笑：“長長久久。”

“嗯。”

十一點林辰給魏涞發了信息，關門。

當然，店門口也沒有打折的招牌。

魏涞回到旅社，越想越覺得晦氣，從小到大，她沒發過脾氣，太晦氣了，搞得自己裡外不是人，要不是現在天黑不方便，真想現在就走。她坐在桌前，過了個十幾分鐘，慢慢冷靜下來，準備把上午快聽睡着的教學視頻聽完，再剪一個視頻，就個敷面膜睡覺，她準備了紅牛，還有筆記本和鋼筆，上面用黑色鋼筆寫的Dream描了又描。

微信響的時候她以為是楊均之的，打開頁面是林辰的，密密麻麻的綠色框框，挺讓人窒息的，她都不想看，也懶得費這個心思看，又不是關系很近，她根本不在意，所以有什麼必要啊。

這事情歸根結底不怨林辰，但還是很生氣，她低頭回複道：【嗯。】

林辰：【不打擾你了。】

魏涞沒回複她，喝了口白水，埋頭剪視頻，一個小時候，魏涞剪完視頻，看了好幾遍，覺得還可以，就是素材太少。一點多，實在熬不住了，字寫的像蚯蚓，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浪費時間和精力。

她滴了個眼藥水爬上床，很快睡着了，錯過了楊均之撤回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