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的手機響了。”
魏遠望跑進廚房,正大光明地看微信電話,問:“楊……均之,是誰啊?”
黃喬擀餃子皮的動作慢下來,仔細把她瞧了一遍。
“沒事,同事。”
“先挂了吧。”
魏涞說。
“奧奧。”
魏遠望拿着她的手機沒走出幾步,微信電話又回過來。
“姐,電話!還是他!”他喊。
“挂了。”她紮着低馬尾,垂着的眸子看不出是喜是怒。
“姐,你要不接一下吧,萬一有什麼事情等着找你呢。”
她動了動嘴角,依舊穩當地包餃子。
黃喬别過臉,擀面皮。
“去接吧,别讓大家等着,一會記得吃餃子。”
“行,”魏涞解掉圍裙,說:“魏遠望,你包餃子。”
黃喬注視着走出院門的魏涞,忽然問道:“小望,剛才你姐的那個同事叫什麼名字?”
年輕人記憶力強,魏遠望脫口而出:“楊均之。”
黃喬若有所思地注視着走出院門的魏涞,長長地應了聲,少頃,她猛然間放下擀面杖,甚至吓了魏遠望一跳。
魏遠望奇怪地盯着她。
黃喬解釋道:“遠望,我覺得蔥花有點少了,我去菜園摘點。”
“去啊。”魏遠望一臉納悶地說,又繼續包餃子,嘴裡哼着歌。
出了門,黃喬放慢腳步,聽菜園前的動靜,隻可惜什麼都聽不到,應該是這樣說,想聽到的沒聽到,隻是“大網紅”,“蹭流”,這樣的字眼飄進耳中。
還有什麼思,聽着像外國人的名字。
她又站在牆邊偷聽了會,什麼親昵的話語都沒捕捉,外面的陽光那麼刺眼,使人心裡焦躁,黃喬的眉糾起來,兩眉隻間可以放進一顆細針。
她走開了。
晚上她與魏淵山說了此事,并把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如果魏涞真的和楊均之是男女朋友關系,假使有一天,魏涞知道楊均之的身份,能不能承受的住。
畢竟他們以前的關系那麼好,經曆那件事以後,魏涞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很久。
“再觀察觀察。”他說:“畢竟兩家人十幾年沒見面了,當時孩子們還小,說不定魏涞已經忘了那段時間。”
黃喬剮了他一眼,“那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覺得魏涞忘得掉嗎?”
魏淵山沉思幾秒,說道:“船到橋頭自然直,我看,魏涞和楊均之相處得還可以,這就是緣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就甭管他們了。”
“年輕多點經曆,對她有好處。”
黃喬生氣道:“去你的,有什麼好處,你給我講講。”
“更加理性,不會再收到任何傷害,”魏淵山無奈看了她一眼:“給你說也不懂,我是你初戀。”
“去你的。”黃喬把枕頭扔在他肚子上。
玻璃窗上的人,低着頭,拿着手機,他的臉被月光照的半透明,半邊臉是密密麻麻的綠光。
屋裡的燈也在開着,宿舍的床位空着,阿華他們出去唱歌了。
“哎呀。”
楊均之長長地歎了口氣,頭頂的燈光配合他,滋滋叫了聲,最後他得出一個結論,燈泡該換了。
手機此刻配合地嘟嘟幾聲,他的眸子一亮,抓起手機一看,瞬間萎靡了,他直起身子打算看看阿華發的什麼,手指在微信頁面上停留了幾秒鐘,再一次打開與魏涞的聊天界面,上下劃着,消息停留在中午的一通微信電話。
他再次發的信息,她一次也沒回過來。
阿華在微信裡問他,要吃什麼,可以給他帶點。
楊均之也沒什麼胃口,随便發了句:【随便。】
阿華:【這個随便真是難為我了,上哪買随便?】
楊均之面無表情地呵呵,抿了抿嘴巴,打字:【紫菜馄饨吧,謝了。】
阿華:【一碗馄饨吃得飽嗎?哥哥,你都一天沒吃飯了。】
【吃得飽。】
過了會兒。
楊均之又問:【唱完歌了?這麼快?】
阿華:【謝宥女朋友玩累了,想回酒店,就一起回來了。】
已經十一點多了。
他想了想,打開微博,搜了安栗思的微博,将她最新的微博又讀了一遍,打開私信框,鄭重其事地打下每一個字。
“安栗思,你好。我是楊均之,謝謝您多年的喜歡和支持,我這一路的成長,多虧了像你這樣的粉絲和我同行,給我鼓勵與陪伴,也祝你收獲事業上的果實。另外,還要感謝你來到昭林,輔導我女朋友魏涞的小事業。她本人以及和我非常地感謝你,最近在您和她的社交賬号上,出現了一些不雅言論,對于她産生了一些困惑。這些天的攜手工作,您也知道她本人并不像網友簡單的蹭你的熱度,你也是欣賞她的才華,才來這裡,這一點,我也很欣賞你,見到你們粉絲活出自己的精彩,我也開心。希望在這條道上,我們走的更遠。”
就等明天了。
楊均之打開微信,點開魏涞的頭像:【那不打擾你了,早點休息,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