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任務對象好感度過低,希望主播快點提高好感度哦~】
望着直播間裡的這段話,林盡塵強忍着罵娘的沖動,如果系統來測他自己對陸雲霁的好感度的話,他絕對是直接負一後面加上無數個零,想起前世這厮參他奏本五千三百餘本,聯合清流世家屢屢阻撓自己升遷,锲而不舍十餘年搜尋自己的罪狀錯處最終送自己锒铛入獄,
在自己死前還幸災樂禍的跑到獄中親自端送毒酒,欣賞自己臨死前的狼狽和不甘!
此人就是披着一張清俊高潔的皮囊,實則内裡敗絮一堆,表裡不一,道貌岸然的心如烏鴉一般黑的惡劣混蛋!
【警告!察覺到主播消極任務情緒,請積極完成任務,提高任務對象好感度!】
望着直播間裡又逐漸閃冒着紅燈,青衣少年深深吐出一口濁氣,緩緩眯起狐狸眼,端起一個笑容走到那正與店内雜役交談的藍衣少年面前,開口道,
“這位公子想知曉什麼?”
聽到這聲低啞帶着些散漫語調的聲音,藍衣少年拿着布絹的手一頓,随後擡眸望着一旁笑意吟吟,面露有些蒼白,眉眼卻帶着俏麗青衣少年。
“你是?”陸雲霁輕聲開口,帶着些遲疑。
“我是這個鋪子的老闆,鄙人姓林。”林盡塵彎眸道。
“哦,原來是林老闆。”藍衣少年聽完這話,清淡的眉眼舒展,随後朗聲一笑,眼眸低低的望着眼前人。
不知為何,林盡塵突地覺得這笑聲莫名,并未多想,他繼續道,“我們鋪中的這塊絲絹都是由西域那邊引來的蠶蟲吐絲制成,輕薄綿軟,柳州城内數我們鋪中的絲絹最為上呈。”
說這話時,林盡塵臉不紅心不跳,言之鑿鑿。
而一旁鋪中的雜役直愣愣的望着藍衣少年手中那塊由普通料子縫合而成的絲絹,大氣不敢出。
“哦?”聽到這話,陸雲霁挑起眉,捧起手中的除了顔色亮麗,放在陽光下悠悠端詳起來,望着陽光下表面透着光細膩輕薄可暗處的線頭卻有些凸起,藍衣少年雙眸閃了閃,片刻,他揚起眼眸,對着面前的人笑道,
“當真是不錯!”
“那是,看公子是個生人,又如此俊俏,鋪中再好的料子都在公子身上俗了,林某也想賣個人情,這絲絹便就低價賣給公子,隻要——
一兩銀子如何?”林盡塵彎起狐狸眼道。
一兩銀子,原本就是這匹布料的價格。
“被林老闆稱得如此上好的料子,一兩銀子,那我倒是占了便宜,”陸雲霁啜起一絲笑容,輕輕望着面前的人,眸光一閃,随後便道,“多謝林老闆了,這塊料子我要了!”
“好,去幫公子包起來!”林盡塵面上一笑,對着一旁的雜役道。
之後陸雲霁便沒什麼興趣再買些什麼,而是立在一旁,靜靜打量着鋪中來往的人流,窗外的一縷斜陽傾灑在藍衣清攜的臉龐,那顆紅痣淡淡映在清淺的眉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林盡塵也站在不遠處,來回踱了好幾眼好感度和面前藍衣少年,終于認命似的發現剛才自己那一番示好表現之言根本沒讓陸雲霁長半分好感度!
這厮難道看出來了……?
不會吧,他此時這個不知市井的貴公子能知道這些?
林盡塵頓眯起眼眸,沉沉的望了過去,卻又在藍衣少年看過來時,又迅速端起笑容,乖巧的很。
“林老闆。”陸雲霁勾起唇角道。
“公子有何疑問?”
藍衣少年徜在陽光中,溫笑道,“林老闆除了這間鋪子外,可還有其他營生?”
“除了如這一般的三間布料鋪子外,另外城内還有四間胭脂鋪子,兩間茶舍以及兩個錢莊。”
“沒了?”
“自是隻有這些。”林盡塵答道。
“哦,聽說一些大的商人明面買賣些絲茶暗中勾結官員搗買鹽鐵私自販賣,如此從中謀取暴利擴大名下的産業,從而壟斷其他同産業的鋪子。”藍衣少年啜着笑,輕描淡寫道,“也不知柳州有沒有這樣的情況。”
“什麼!”林盡塵聽到這話,一臉義憤填膺道,“怎會有如此奸商做此等之事,誰人不知販賣鹽鐵為大梁禁律,簡直為大梁蛀蟲!反正我林某絕不會做此等之事!”
“林老闆,當真如此之想?”陸雲霁緩擡起眸,笑意頗深的望着林盡塵。
“自然,我林盡塵可是個正經商人!”
“唔,正經商人,好覺悟”藍衣少年沉吟一句,一旁包好布料的雜役将東西交到他手中,陸雲霁接過東西,對着青衣少年挑眉笑道,“那就告辭了,林老闆。”
“公子慢走不送。”
望着離去的藍色身影,林盡塵回想起二人所交流之話,不知為何有些不好的預感,他迅速抽身沖上二樓,來到一件房内,對着攤在椅子上正讀着一封信的男子道,
“張饴,你最近跟鋪子裡的人都吩咐一聲,全部都小心謹慎些!還有楊大人那邊東西送過去了沒,有沒有回絕幹淨。”
椅子中的男子緩緩從信中擡起頭,擡起灰黑琥珀色的眼,眼中凝重道,“楊大人剛來了信,将東西退了回來,他說要你今晚親自去赴宴将東西送過去,否則他就将我們近幾年暗中的事情抖出來。”
林盡塵内心咯噔,緩緩走了過去,将信接了過來,
上面寫着,
地點:平春樓老地方
望着這幾個字,林盡塵雙手攥緊信紙,眸間染上濃黑的墨色,心中一緊。
平春樓,柳州城内三大酒樓之一,因其内環境隐蔽性高,又臨伯夷主城距離近,三街交會之口,人流客雜,最易成為一些遮掩,故而成為一些伯夷縣高官的秘集之地,做些見不得光的私下交易。
林盡塵垂坐在絲竹管弦之聲間,望着明亮跳動的燭火閃映着廂房内搖動裙擺腰肢的舞女,面無表情的将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他冷眼看着一旁攜着臃腫身子的楊德紀到處斟酒互飲,舉杯暢快,将自己晾在一旁仿佛忘記了自己是特地被他叫來的般。